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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所以……

    所以！

    南星的眼睛瞬间湿润了，她有点不敢信：“明明那个时候，贺伯还是有心跳的，怎么会这样呢小师兄，他饱受折磨，但还有一口气在！我们是可以救他的不是吗？药材我都找过来了！这些东西，可以救他的命啊！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我走太久了？我不该在那里停留的，怪我，都怪我，对不对！”

    南星掉着泪，一时间接受不了贺伯就这样死去的消息。

    怀里的药材掉了一地，哪怕再名贵稀有的中药材，都无法救那个可怜的老人。

    南星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失败感，她腿一软，差点就滚下楼梯，何聿眼疾手快将她搀扶着轻轻抱在怀里，安慰着：“星儿，别说傻话，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贺伯身上的伤太多，有好几处是致命的，之所以一直挺着，是因为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，你走后，贺伯短暂苏醒，他用尽仅存的力气交给了我这个，还留下一句话。”

    南星仰头看向何聿，他的手里是一把钥匙，上面沾着贺伯的血，触摸上去的时候，还有贺伯的余温。

    “贺伯说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他说，去救救少爷，他被老夫人绑了去做手术，会让少爷忘记所有，沈家作孽……但少爷无辜。”

    这是贺管家的遗言，他一直想着沈行之，才久久没有咽气。

    他死不要紧，他要沈行之活！

    他不知道少爷有没有逃出去，他一直等一直等，终于在撑不住的时候，门开了。

    有光照在身上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贺伯再痛都觉得值得了，他虽然落着泪，可唇角是微微扬起的。

    生命流逝的最后一刻，贺伯紧紧抓着何聿的手，将钥匙塞进他的手里，永远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死亡时间，凌晨三点十五。

    南星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，她让小师兄给急救中心打个电话，告诉他们不必来了。

    给殡仪馆打了电话，南星又找了入殓师，贺伯生前很爱干净，是个很体面，很绅士很温和的老人，他走的时候却遍体鳞伤，夏天被关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！又脏又臭，谁也不知道贺伯被关了多久！

    简直就是凌虐，折磨！

    南星想让贺伯走的体面一些，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她没勇气去见贺伯的尸体，站在门口偷偷抹着眼泪，将钥匙装回口袋里，想着贺伯说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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