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杨大哥烧柴煮饭,打算给弟弟和老娘熬小米粥。 儿子刚才垫些点心先睡了。 弟弟脸色发白,迷迷糊糊喝完汤药,也是又睡了过去。 闹闹吵吵到现在,家里人还没有吃饭。 杨母进灶房端水盆,要投洗放在杨明远额上的帕子。 杨大哥突然对杨母平静道:“娘,和您知会一声,我不想和她过了。家里,现在地、房子,果园子,银钱,她想要啥,都给她。等明远醒,我就和明远说,算是我欠我弟的,以后我挣了还。” 给杨母吓一跳。 一般情况下,老大不爱吱声,但只要说出来就当真。 “老大呀,啥大不了的就要不过啦。你弟还没醒,你又这样。 你听娘的话,可别的,到啥时候娃也得是亲爹亲娘。 你要是因为你媳妇给明远气倒,她又不是故意的。 这不是话赶话,事赶事嘛,谁家过日子说话,能像照书本那么念。 再者说,这些年,你也不是不晓得她那张破嘴。她恨不得寻寻摸摸买肉抠点私房银,最后还会花在咱们身上。 咱那么难的日子都挺过来,怎能琢磨休妻这种事儿。” 杨母很后悔,从小儿子倒下,她就一直在后悔。 那时候不知道大儿媳会忽然发疯奔她使劲,惹的老大更暴揍媳妇,惹的明远又气又急昏倒。 她要是知道大儿媳是挑她理,嫌弃她劝架偏心明远,她当时一定会多说上几句,不是偏心,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拦架嘛,为早些让大儿子住手,她才拿小儿子说事。 因为老大在气头上,劝啥都听不进心,就说对你弟名声不好,老大才会赶紧消消气。 “娘,她心没数,我和她掰扯不清,”杨大哥憋半响,语气里带着浓重的无奈,又憋出一句:“我也实在是教不会她了。” 在杨大哥心里: 这家,它姓杨不假。 实际上,这家,正主老爷是明远。 一个御前行走的官员,一个状元游街进士及第的老爷,一个正经家主,回到自己家里,嫂子却敢对这样身份的人,当儿女那么训。 缺心眼,臭狗屎,狗屁,啥话都能指着鼻子说出来,明远就是被这口窝囊气活生生气倒的。 这在外面,明远能受到这气?敢这么说话试试。 他弟弟不就是寻思,这是自己家人,亲哥嫂。 可明远尊重咱们,咱自己是不是也要点儿脸。 杨大哥有多疼弟弟,多心酸弟弟有今天的成就不容易,此时,就有多不容媳妇。 他不是背后没嘱咐过婆娘。 进京之前,从小事到大事,说一百遍,没用,他那个婆娘当耳旁风。一点儿不外道,大大咧咧,口口声声一家人嘛,她又不傻。 就不想想,你付没付出的,你也不能对小叔子的事指手画脚。 明远眼下是没成家,成家了,即使住在一间院落,事实上也是两家。 你咋能就凭为明远吃过苦,啥事儿都想掺和几句,啥事儿都想教呢。 你是谁,你能教明白啥?你能有在皇上跟前当职的人还有见识?啥事还想打听打听,你是皇上啊,让他弟弟一个当官的,和你汇报。 弄的明远没招没招的,明远还很是要脸。 一不能顶嘴,转头撇下嫂子就走,二,和他嫂子啥事都解释吧,一天天就不用干别的了。他弟弟睡觉都掐着时辰,要做的事情那么多,你看都没空和同僚出去走走。 而且,就是明远主动和家人说外面的事,连他都不会让。 因为他那婆娘听三不听四,只记她想记住的,嘴巴还没把门。 就明远去黄龙那段日子,杨老大的大舅哥拖家带口来京城。一听杨明远没在家,悔的直拍大腿嚷嚷来晚啦,说要给家里娃安排书肆,你看给娃都带来了。 那时候,杨大哥才知道,他婆娘是真能吹吹呼呼。 恁说,明远在京城安排学堂不费事,状元安排个读书的地方还不和玩似的。 给他气的,明远从没讲过给他儿送进京城最好的私塾费多少心思,花了多少银钱。但他当哥哥的,就看他弟弟有那么两日和人喝酒喝多,转头他儿子这事就成了,真不费事吗? 他儿子又不如他叔叔天资聪颖,念书一般。进最好的私塾,人家先生不怕缀名吗?能没有要求? 那娘们又吹,这京城房子老大了,你们是没见到。 这回吹吧,都来住啦。 其实他岳父一家,以前待他很差。 家里五个小子,仨妮。仨妮都是换粮半卖半送出去的。就可想而知,闺女都不被待见,他个姑爷能被待见吗?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