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0.番外:春阳-《我还没摁住她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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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又揉了揉,亲昵道:“——叫师兄。”

    然而姓许的小混蛋语气撒娇不代表人在撒娇,只能代表许星洲现在有鼻音。且许星洲骨子里仍是那个威武不能屈,猪扒包不能移的铁血女孩。

    她说:“我不!”

    “凉了就不好吃了,”秦渡也不以为意,像是直接把许星洲那声‘我不’屏蔽了似的。他以舌头顶了下腮帮,把袋子丢给了程雁,道:“买得不少,你们宿舍里分分。”

    许星洲睁大了眼睛……

    程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:“……谢、谢谢师兄……?”

    许星洲感动道:“呜哇你其实也没这么坏……”

    “——但是,”秦渡打断了许星洲的真情告白。

    阳光明媚,秦渡从袋子里摸出一个猪扒包,包着猪扒包的纸映着里头的锃亮肉排,牛油金黄澄澈,以糖渍过,飘着一股甜蜜的味道。

    饶是许星洲感冒了再没胃口,都觉得胃受到了勾引。

    秦渡将那小猪扒包捏了捏,哄小孩般道:“没礼貌的许星洲不准吃。”

    许星洲:“……”

    许星洲委屈地点了点头,秦渡看了她一会儿,发现许星洲眼眶红了。

    秦渡:“……”

    生病时许星洲眼眶红红的,鼻尖也红红的,说起话来像个小女孩:“……秦渡你走吧,我不吃了。”

    然后许星洲哄着眼眶,扑进了程雁的怀里,搂住了程雁的腰。

    秦渡:“……”

    程雁一摊手,示意许星洲如今感冒,心灵脆弱,不给吃猪扒包都会被气哭,而且她被气哭时给临近的人投怀送抱实属正常。

    阳光下,许星洲带着鼻音抽抽嗒嗒:“我们讨厌他,呜呜呜。”

    程雁故意摸了摸许星洲毛茸茸的脑袋,当着秦渡的面,温柔地说:“……行,行行。”

    “——我们不跟他玩了喔。”

    —

    初春暴雨,四月的天被捅漏了,天暗得犹如个锅底。

    三十年高龄的校舍在梅子黄时雨中漫着股霉味儿,简直不能住人。

    312宿舍里,许星洲捧着笔电靠在窗边,望着窗帘上灰绿的霉菌发呆。

    她看着那块霉菌,至少看了十分钟,最终下了这是蓝精灵的脚印的结论——一定是蓝精灵陷害了窗帘。然后许星洲长长地打了个哈欠,把笔电一合,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程雁悠闲地翻了一页书问:“下午三点钟,学生会要开会是不是?”

    许星洲揉了揉眼睛道:“是,会长换届了,得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新会长是谁啊?”程雁问:“我觉得你还是别在学生会折腾了,整天这么多活动,忙得过来吗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来就不怎么去啦……”许星洲笑眯眯地伸了个懒腰:“我觉得学生会蛮好哦,还可以混活动分。总之是不可能辞职,别的社团吧又不想去,只能在学生会混吃等死了这个样子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往身上披了件红和风开衫,又将长发松松一扎,露出一段白皙削瘦的脖颈。她一段脖颈白得像玉,长发黑得如墨。

    许星洲生得一身无关风月的美感,干净又明利,犹如江水与桃花,笑起来格外的好看。

    “而且,”许星洲洋洋得意地补充:“而且我们谭部长辣么可爱,我当然要和她黏一生一世了!”

    ——好看,也仅限于不说话的时候。

    许星洲实在是太浪了,程雁死死忍住了吐槽的欲望。

    -

    下午两点半,阜江校区天光晦涩。

    春雨噼里啪啦,砸得行人连头都不敢抬。来来往往的学生有的刚刚下课,还抱着本厚厚的大学英语。

    许星洲在那倾盆的暴雨中撑着伞,拿着手机导航,自己哼着歌儿学生会走。

    她唱歌非常五音不全,哼着调儿跑到天上去的儿歌,走路的步伐轻快得像在跳芭蕾,并且和每个迎面走来的素不相识的人微笑致意。

    有个小学妹耳根都有些发红地问:“……学、学姐,我认识你吗?”

    许星洲浪到飞起,笑眯眯答道:“我们今天就认识了,我是法学院大二的许姐姐。”

    新闻学院的许星洲屁话连篇,笑容又春风化雨,小学妹登时脸红到了耳根,不敢和许星洲对视,连忙跑了。

    学生会中,许星洲平时负责在部里混吃等死,爱好是黏着他们部的萌妹部长,兴趣是调戏小姑娘。

    就这么个混吃等死的人,除了宣传部那几个熟面孔,其他的人她一概不认识。

    ——包括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。

    斜风骤雨天地间,远山如黛。

    檐外长雨不止,乔木在雨中抖落一地黄叶。许星洲走进上世纪日本人建的理教后将伞一旋,抖落了伞上的水。

    这所学校处处都是岁月的痕迹,犹如岁月和风骨凝出的碑。

    新学生会主席即将上任,来来往往来开会的社员不少,许星洲顺着风,也听了一耳朵的八卦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这次新上任的主席是外联部的?我好像都没怎么见过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外联部部长,性别男,数学学院大三。最可怕的是我听说他绩点是满的,去年差点包揽他们院的所有奖学金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卧槽居然是数科院的gpa4.0……?还干学生会,他简直什么都没落下吧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许星洲听到这里,登时,对这位主席肃然起敬……

    整个f大,但凡上过高数的人,都对数科院的变态程度有着清楚的认知。

    许星洲高考数学考了143,已经分数颇高,也不觉得自己是个蠢货,但即使如此上学期修数院开的线代a都差点脱了层皮——她对着他们学院的试卷时甚至怀疑自己智商有缺陷。更有小道消息说数院的专业课挂科率高达40%,每个学生都惨得很。

    这里却有个绩点4.0的。

    他头上还有头发吗……许星洲颇有点苦哈哈地想着,钻进了教学楼。

    -

    下午两点五十五,理教五楼,许星洲把自己的小花伞往会议室门口一扔。

    走廊来来往往全都是来开会的。这次会议事关换届,颇为重要,副部以上职位都要到场:他们要和新学生会主席见一面,以防哪天走在街上还不认识对方。

    会议室里,他们的萌妹部长谭瑞瑞早就到了,一见到许星洲就笑道:“星洲,这里!”

    谭瑞瑞应是已到了一段时间,连位置都占好了。她个子一米五五,是个典型的上海萌妹,笑起来两颗小虎牙,特别的甜。

    许星洲跑过去坐下,谭瑞瑞笑眯眯地对周围人介绍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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