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-《回到夫君少年时》


    第(1/3)页

   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,顾无忧正在对镜梳妆。

    她昨儿夜里没有睡好,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,唯恐回头姨妈看着担心,她自然不敢这样进宫,刚想让人给她好好妆扮下就听到这样的消息,手里的那支玉簪掉在地上,当场就碎成两半。

    她转过头。

    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传话的白露,哑声道:“什,么?”

    不等人回答,顾无忧就白着一张小脸,急忙起身往外走去,也顾不得再梳妆,让人套了马车就往皇宫的方向赶去。

    她打小受尽恩宠,从前不拘什么时候要进宫都是无人阻拦的,可今日,马车刚到宫门前就被人拦下了……宫里发生这样的事,连早朝都取消了,怎么还会让人在这个时候进宫?

    她没了办法,只好先行回家,打算去找自己的父亲问问情况。

    顾家也早就得了消息。

    见她归家,顾无忌知道她肯定是因为宫里的事,便屏退众人,亲自倒了一盏茶过去,让她先定定心神,然后才同她说道:“我今天也被人拦在宫外,不知道宫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。”

    他的脸色其实也不大好看。

    他跟萧定渊自小一起长大,他们之间,不仅有君臣之义,也有手足之情,如今得知他中毒未醒,岂会不着急?

    可再着急,也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,尤其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徒生担忧。

    “你也别急,宫里这么多太医在,一定不会让他出事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……”顾无忌抿唇,沉声,“没有坏消息传来,就代表着一切事情都还有挽救的机会,你先回去好好歇着,若有什么事,我会派人去同你说。”

    顾无忧心乱如麻,怎么可能好好歇着?

    但现在这个情况,谁也不晓得宫里发生了什么,她便是再着急也得不到答案,便只好听了父亲的话,陪着祖母用了午膳便回家了。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。

    顾无忧靠着引枕,拧着眉,白露知她心中忧虑不减,便柔声劝道:“您别担心,国公爷不是说了吗,没消息就代表着好消息,陛下是真命天子,不会出事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,”顾无忧哑声问道:“到底会是谁呢?”

    她拧着眉,细细思索着,“伺候姨夫的都是宫里的老人了,他身边又有德安公公,一概吃食都是经人细细检查过的,谁有这么大的本事,能突破重重检查,让姨夫中毒?”

    白露站在自己的角度,说道:“那必定是亲近之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亲近之人?”

    顾无忧抬头蹙眉,“怎么样的亲近之人?”

    白露轻声答道:“就比如姑爷,九少爷,国公爷,七小姐……若是他们给您递吃的,奴婢们自然不会检查。”

    她这话说完,声音突然戛然而止,脸色也变了。

    顾无忧也跟着变了脸。

    她手撑着引枕坐了起来,看着白露发白的面色,颤声问道:“你想到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奴,奴婢……”白露声音仓惶,脸比冬日的雪还要白,抖着嘴唇,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。

    顾无忧的心中也有一个荒谬的猜想,可不等她细想便摇头说道:“不可能……”不可能是太子哥哥,她自小和太子哥哥一道长大,他是什么样的心性,她最了解不过。

    可现在的情形……太子哥哥刚被姨夫训斥禁闭,又因为众臣跪请更是惹得姨夫不喜,现在朝里朝外都有人传言,姨夫怕是不满太子,打算另择储君了。

    这种情况之下,太子哥哥的确有下毒的动机,可她清楚太子哥哥的为人,确定他不会这样做,可……旁人呢?

    顾无忧抿唇,看向白露,“你刚才想得是谁?”

    “奴婢……”白露咬唇,迎着顾无忧的目光,还是咬牙说了,“奴婢头一个想到的是,是太子殿下。”

    果然。

    顾无忧心下一沉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就连白露都是这样想,更何况是别人?

    她突然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,觉得近日发生的这些事就像是幕后有人在推动着,从北狄犯境到众臣跪请,再到如今姨夫中毒。

    这些事,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联系,但就是给她一种有人布了天罗地网,等着他们往下跳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主子……”白露见她脸色难看,忙劝道:“也许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这样,您……先别自己吓自己。”

    顾无忧红唇微抿,没有回答她的话,而是压着声音同她说道:“你派林清去盯着宫门口,有任何消息都立刻来禀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。”

    顾无忧一路忧心忡忡,回家后倒是收敛了心绪,知道祖母必定也担心宫中事务,便先去了一趟主院,好生宽慰了一番,又同殷夫人说了几句话才回别院。

    ……而此时。

    京中一处茶楼。

    京逾白今日并未着官服,只穿一身轻便常服,登上二楼包厢,在看到站在窗前的男人时,眼眸微黯,却也没有说话,而是面不改色地进了屋子。

    “来了。”

    赵承佑听到脚步声,转过身。

    看着京逾白,又笑道:“我还以为逾白兄不会来。”

    “赵大人给我送来那样的字条,又拿了南边故人威胁京某,便应该笃定我不可能不来。”

    京逾白面上挂着旧日清浅的笑,即使说起这样的话,也不曾改过面色,反客为主一般坐在椅子上,倒了两盏茶才问人,“不知赵大人想让我替你做什么?”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