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-《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思绪刚落到这,引路的丫鬟便停下脚步,客客气气地和她说,“陆夫人,到了。”

    萧知循声往前看去,眸光微动,轻轻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而此时的花厅,一众贵女、贵妇人坐在一处,闲聊之间难免议论起受邀来参加却还没有到的萧知,有嘴快的妇人便道:“果然是没规矩的,这样大的日子,竟到现在都没来。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?崔相大寿,崔夫人念她先前做了好事,特地送了拜贴,她倒好,自持身份,现在还没到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身份?”

    有人接过话,满不在乎的说道:“她自己是个没本事的,她夫君如今又是那副样子……崔夫人心慈,若换做我,日后这样的人,我是怎么也不会来往的。”

    “跌份!”

    最后两个字,掷地有声。

    话都说到这了,崔夫人不得不出来说话,她仍是很好的脾气,说话也十分温柔,“许是路上有事,耽搁了,何况如今时辰也还不算晚。”

    这里说着话。

    那边贵女圈自然也不可能错过这个话题,她们身为小辈的,不可能去说迟不迟到事,不过……

    有人看着坐在一处的娇艳少女,忍不住说道:“这要说起来,原本白姑娘才该是陆家的五夫人,那么如今城里那些好名声自然也是归于白姑娘的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,真是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虽是说这可惜,可话语之间,俱是嘲讽。

    在场的许多人都看不惯白盈盈的行事作风,以往白盈盈自持是陆重渊的未婚妻,为人可嚣张了,她们这些人可没少受她的搓磨。

    现在白盈盈没了这层身份,又和长兴侯府断了往来。

    她们自然也就不必再忌惮了。

    原本白盈盈好好坐在一旁,正听着一群人说道萧知的不好,没想到话锋一转竟扯到了她的身上,她向来是个骄纵的,此时听着这些似讥似嘲的冷言热语,小脸骤然就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她的嘴唇抿得死紧。

    就连握着茶盏的手也掐得十分用力。

    这要是放到以前,她早就发火了,哪里会像现在似的,一句话都说不出。

    偏偏还有人仿佛这把火烧得还不够剧烈似的,又道:“瞧你们说的,倒像是咱们白姑娘吃了亏似的,我可听说了,当初陆家特地遣人上门,打算把这婚事往前挪上一挪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白姑娘呀……”

    有人端着茶盏,往白盈盈那处瞧了一回,抿唇笑道:“可是宁死也不肯呢。”

    其余听到这番话的人,纷纷抿唇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白盈盈的脸从青转白,又从白转到红,像是变脸似的,她死死握着茶盏,刚想说话,便听到身旁传来很轻柔的一声,“好了,大家都是旧相识了,莫再说这些话了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再坐上一会,等外头戏班子开锣,便能出去看戏了。”

    说话的是崔妤。

    她在京中贵女圈的风评向来很好,又是崔家的主人,她开了口,旁人怎么也得卖她一个面子,那些讥嘲白盈盈的人停了声,换了话头说起今天的戏班子了。

    崔妤看着还铁青着脸的白盈盈,笑着,轻轻握了握她的手。

    白盈盈再怎样也不过十六出头,先前被人这样说道,又气又恨,还有些委屈,如今看着崔妤,见她还是和以前一样,眼眶忍不住就红了起来。

    被她握着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回握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别介意,她们也不是有心的。”崔妤柔声同她说道。

    怎么可能不介意?

    这群以往还对她十分恭维的人,如今却是一个个落井下石,她都气死了!可是介意又有什么用?以前她自持是陆重渊的未婚妻,自是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。

    可现在。

    这些说话人的家世都要比她好。

    她再生气,也不敢当面去反驳。

    不过……

    白盈盈的眼眸微闪,这些人,她不敢表露出恨意,可那个还没到来的萧知……她算什么东西?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女。

    想到自己如今受这般讥嘲,和那个萧知脱不了干系,她心里的恨意就更深了!

    新仇旧恨交杂在一起。

    白盈盈听着外头传来的一声“陆五夫人到了”,眼眸越沉,就连扣着茶碗的手也越发用力了。

    众人听到这一声轻禀,说话声都停了下来,不管是见过萧知的还是没见过的,此时都纷纷转头朝外头看去,没一会功夫,那块布帘便被掀了起来。

    打外头进来的女子,容颜并不算出色,可那周身的仪态风华,却让人移不开视线,甚至因为这一层气度,使她清丽的容颜也添了几分绝色。

    她就这么缓缓往外头走来。

    即使被这么多人盯着、看着,她也仿佛走在无人之地似的,从容淡定。

    萧知能够感受到旁人看过来的眼神。

    新奇的,探究的,打量的,厌恶的,愤恨的,应有尽有。她隐约也能猜到那些厌恶和愤恨的目光来自谁,自然是早些时候与她有过纠葛的陆宝棠和白盈盈。

    不过……

    萧知在察觉到一抹探究的目光时,略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旁人的探究打量,不过是在看她的面貌,可那个人,却像是在透过她看什么似的,她面上未有什么表现,余光却不动声色地往那边轻轻转了一回。

    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,萧知心中惊疑更甚。

    崔妤。

    怎么会是她?

    或许,是因为如意?

    想到这,她心中的那抹惊疑倒是消了下去,崔妤和她一道长大,自然知晓如意的性子,如今见如意伺候她,会惊讶很正常。

    不过。

    她倒是不担心,他们会猜到什么。

    死而复生的事太过玄乎,如若不是她自己亲生经历,她也是不会相信了。

    敛了心中的思绪。

    她收回目光,继续往前。

    萧知如今是陆五夫人,占得是陆重渊的背景地位,不管这个地位是不是有名无实,她也是都督夫人,这满室人,除了崔夫人、袁夫人的身份与她相差无二之外。

    其余人都不如她。

    所以萧知在同崔、袁两位夫人行完礼后,便十分坦然地坐到右边上首位置,受了旁人的礼。

    礼过后。

    崔妤领着一群贵女出去赏花吃茶,偌大的花厅也就只剩下了萧知在内的一众贵妇人,以及一个看起来十分清丽的女孩子。

    她坐在袁夫人的身边,看起来不过十六、七的样子。

    模样清丽,性子乖巧。

    倒也是认识的人。

    宋御史的千金,单名一个诗,是袁夫人胞姐的女儿。

    袁夫人那位胞姐去的早,宋大人后头又续了弦,生了儿女,俗话说的好,“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”,宋诗原本是正经的嫡出小姐,可因为这遭事在宋家的处境便变得艰难了许多。

    好在她还有个厉害的姨妈。

    不过虽然有袁夫人庇佑,可宋诗的性子还是太过怯懦了些,明明也是官家千金,可有时候竟连一些仆妇都能欺到她身上。

    当初她还是顾珍的时候,就在一次宴会里碰到过宋诗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宋诗也不过十四、五岁,被一群所谓的世家子弟包围,其中有个风流浪子当众拿言语欺负她,还想动手动脚。

    她怕得要死,却连求饶都不敢,只知道哭。

    正好她路过。

    看到这幅样子就直接拿了鞭子把那群人抽了一顿,算是救了宋诗一回,不过她向来不喜欢这样的人,遇事就会哭,所以纵然救了,也没有来往。

    收回思绪。

    萧知没再往宋诗的方向看去,握着一盏茶,十分闲适的用着茶。

    周遭那些探究打量的眼神还在,与她说话的倒是没有多少,除了崔夫人在她进来的时候说了几句,其余人却是一个都不曾开口。

    不过萧知并不在意,也不觉得尴尬。

    她端坐在椅子上,任由旁人打量,脸上始终保持着一抹极为得体的笑容。

    萧知这一番处变不惊的模样,倒是也吸引了一众时不时打量她的人,起初是身边的人和她打招呼,又过了一会,越来越多的人和她过来说话了。

    她往日虽然不喜欢这些宴会应酬,却不是不会交谈。

    有人同她交谈,她便挂着一道温和的笑与她们说着话,无论是茶道花艺还是首饰珠钗,她都能讲得头头是道,偏偏她说起话来的时候,态度又是十分温和的。

    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强势,也不会让人觉得低微。

    那些原本并不喜欢她的人,此时聊了一番,倒也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。

    离她不远的宋诗大概是闲来无聊,倒也不由自主地朝萧知看去,她对这个第一次出现的陌生人是有些新奇的,这人明明和她一样的年岁,怎么可以这么淡定,这么坦然,这么从容?

    她每次参加宴席都只敢跟在自己的姨妈身边,都不敢和那些人说话。

    要不是姨妈非逼着她来参加这些宴席。

    她甚至都不想过来。

    “诗诗,怎么了?”袁夫人见她一直盯着一处地方,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宋诗回过神,收回目光,轻声道:“没,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见她这般样子,袁夫人心里又是怜爱又事心疼,她膝下只有儿子,把宋诗是当做女儿来疼的,她这么不喜欢参加宴会的人,为了宋诗日后能有个好婆家,一次次的出席。

    不过这孩子的性子还是太柔弱了些。

    袁夫人揉了揉她的头,张口想说些什么,可想到以往每回让宋诗去同那些贵女往来,她不知所措的样子,又忍住了。

    闲话道:“我听说你最近时常出门?”

    宋诗听到这话,脸色一白,就连脸上那抹温柔的笑意也僵住了,好在她低着头,倒是没人瞧见,好一会她才开口说道:“松落斋最近来了不少书,我去寻书了。”

    这个说法和她性子相符,袁夫人倒是也没多问。

    逃过一劫的宋诗忍不住拍了拍胸口,那里还不住跳动着,“扑通扑通”的,跳得又快又急,她从小就不会说谎,每次说谎的时候,脸都会变得很红很红。

    生怕袁夫人瞧见她的异样,她瓮声瓮气地说道:“姨妈,我想出去走走。”

    这是好事。

    袁夫人自然不会拦着,笑着嘱咐了几句就让她出去了,而起身离开的宋诗强撑着,离开花厅,等走到外头才彻底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她不是故意和姨妈撒谎的。

    实在是那件事不好同任何人说起,就连最亲近的姨妈,她也不敢说,又想着自己今日来赴宴,那人还不知道怎么样,她心里又有些担忧了。hf();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