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-《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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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声音太响亮,打断了秦嘉的回忆,她皱着眉回过神,看到的便是一脸愤恨盯着她的陆宝棠,以及神情有些萎靡的崔妤,甚至于原先站在她这边的一众人此时也略微皱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露出一副不是很赞同的样子。

    崔妤不是宋诗,她是崔相的千金,她们自然也不能像围攻宋诗一样围攻秦嘉。

    至于秦嘉。

    她虽然不喜欢崔妤,也不满崔妤的这番说话,但也不至于如此蠢笨,这会还在崔家呢,真闹起来,大家都不好看。所以她也只是冷冷瞥了崔妤和陆宝棠一眼,然后神情淡淡地看了一眼宋诗,就率先走了。

    其余人等看了一眼,也忙跟着宋诗离开了。

    偌大的院子,一下子只剩下了宋诗,以及陆宝棠和崔妤。

    陆宝棠还在说道秦嘉:“她越来越过分了,仗着自己的姑母是皇后,就越来越不把别人放在眼里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,小棠,我没事的。”崔妤除了神情有些受伤和萎靡之外,还是先前那副温柔的样子,“秦小姐只不过快人快语,没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没什么啊?”

    陆宝棠语气不甘地嘀咕了几句,又道:“崔姐姐,你脾气太好了。”

    崔妤笑了笑也没说旁的,只哄着陆宝棠往花厅走,路过宋诗的时候,她张口想说些什么,但想到陆宝棠还在身边,也就住了嘴,只是嘱咐一声,“宋小姐也早些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崔小姐。”

    宋诗见她要离开,忙喊了一声,等人停下脚步回身看来,开口问道:“崔小姐,你,你刚才为什么不帮宝安郡主。你明明知道,她不是那样的人,你,你为什么不帮她?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帮她的话,一定,一定比我有用!”

    崔妤脸上挂着的笑有一瞬的僵硬,须臾,她才柔声笑道:“宋小姐,有些事,我们都不清楚,我,也实在不好说啊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是什么?!”陆宝棠早就不高兴了,刚才人多她不好说话,这会见宋诗还帮着那个女人,就啐道:“那个女人就是个祸害,谁知道她知不知道,她死了最好,省得祸害我们家!”

    “崔姐姐,我们别理她了,快点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崔妤有些无奈的朝宋诗点了点头,便跟着陆宝棠的步子往里走了。

    眼见她们都离开了。

    宋诗站在原地,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,她不敢相信崔妤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,就连她一个外人都相信宝安郡主是无辜的,可崔妤作为宝安郡主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,竟然,竟然说……

    怎么会这样啊。

    她想到还躺在床上的顾辞。

    那个男人至今都觉得对不起崔妤,觉得因为他的缘故,连累了崔妤。

    “你哭什么?”

    “啊?”宋诗愣愣抬头,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的萧知,有些呆住了,好一会她才呐呐道:“我,我没哭啊。”话是这么说,可她还是顺着萧知的目光,朝脸上探了一回。

    满面湿润。

    却是不知何时掉下来的眼泪。

    有些不知所措地抹着脸上的泪,等到抹干净了,她才朝萧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,“陆夫人。”

    没有理会她的礼节。

    萧知袖手于身后,垂眸看着她,好一回,她才淡淡发问:“为什么帮她?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宋诗怔忡,她抬脸看着萧知,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帮她?”萧知重复道。

    似是福至心灵一般,宋诗终于明白过来萧知的问话,她心里有些诧异萧知这番问话的,但良好的脾性让她虽然心怀诧异,却还是如实答道:“因为我相信她。”

    “相信她什么?”

    萧知沉声逼问道:“你和她无亲无故,相信她什么?信她无辜,信她不知道真相,还是信永安王府没有谋逆?”她此时的情绪是真的有些不对劲,以至于让她忍不住冷声逼问这个无辜的人。

    宋诗有些胆怯她的语气和态度,但还是低声说道:“我信。”

    “我信她是无辜的。”她揪着衣摆,抿着唇,仰着头,看着萧知,缓慢而坚定地说道:“我信她不知道真相,我也信……永安王府没有谋逆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是因为宋诗的话,还是她脸上坚定的神情,竟然让先前一直处于逼问状态的萧知愣住了,她怔怔地看着宋诗,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她所信任的崔妤,欺骗了她。

    她从来不曾放在心里的宋诗,却在她死后维护着她。

    萧知闭上眼,扶额未语。

    好一会,她才睁开眼,看着宋诗脸上错落斑驳的泪痕,轻声道:“以后,别再跟她们争论这些了,没必要。”

    “您……”

    宋诗犹豫了下,还是大着胆子,轻声问道:“陆夫人,你,你也是相信的吧。”她指着跟在萧知身边的如意,“我记得她,她是宝安郡主身边的大丫鬟,她跟着您,肯定是因为您是值得托付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您也是相信他们是无辜的吧。”

    她又低声问了一遍。

    萧知闻言没有说话,好一会她才很轻地笑了下,她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宋诗,然后朝她伸出手,像是在抚慰什么似的,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,“宋诗,谢谢你了。”

    她没有想到事到如今,还有人站在她这边,一个其实并不算熟悉的人。

    她知道宋诗的性子。

    胆怯、怕事,太过软弱,平日里自己受欺负都不敢回击。

    可刚才。

    她被这么多人围攻,却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这边,替她说话。

    还真是。

    谢谢她了。

    宋诗很少被人这么对待,她母亲死得早,爹爹娶了继母后对她也不再搭理了,也只有姨母会对她露出这幅安抚的模样,没想到如今竟然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摸了头。

    还听她说了“谢谢”。

    谢,谢什么呀?刚想张口说话,便听到她说,“以后若有人欺负你,你也可以像今天这样,回击她们。不是人多就是占理的,也不是谁的声音响亮,就是没有错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若没有错,就不必道歉。”

    这话。

    她是同宋诗说,也是同自己说。

    不是人多就是占理,不是谁的声音响亮就是没有错的,她的父母她的兄长就是没有错,她一定会洗清他们身上的冤屈,让世人看看,谁才是睁眼瞎!

    看着眼前一直望着她的宋诗。

    萧知收回思绪,收回手,朝她十分温柔地笑了下,“好了,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大概是萧知身上散发出来的善意,宋诗有些不怕她,见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,忍不住低声问道:“那你呢?”

    “我?”

    萧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花厅,眼中闪过一道厌恶,“我四处走走。”

    才知道这样一桩事。

    她实在没心情这个时候进去跟她们虚与委蛇,尤其还要碰到崔妤。

    她怕看见她,恶心的吐出来。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宋诗看着萧知,心里竟然有些忍不住想亲近她,甚至还想跟她一起走,但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实在太奇怪了,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位陆夫人呢。

    不过,眼看着转身离开的萧知。

    她心中竟然产生一种奇怪的念头。

    这个陆夫人给她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,就像,就像宝安郡主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以后若有人欺负你,你也可以像今天这样,回击她们。不是人多就是占理的,也不是谁的声音响亮,就是没有错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若没有错,就不必道歉。”

    当初她被人欺负的时候,宝安郡主也曾同她说过这样的话。

    半歪着头,眨了眨眼,宋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人离开,好一会,才转身往花厅走去。

    而离开后的萧知。

    她领着如意,有些漫无目的的走着,崔家这个地方,她熟悉,哪里清净,哪里没什么人,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身侧如意还有些担忧,却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,只能时不时朝她看上一眼。

    萧知停下步子,转身望着她,“怕我伤心?还是担心我过不去这个坎?”她说话时面无表情,声音也十分冷淡。

    “主子。”

    如意张口,“您别伤心,为了这种人伤心,不值得。”

    想到刚才那位崔小姐的那番话,还是有些厌恶得皱了皱眉,什么“她知道也好,不知道也罢,都过去了”,“我与她许久不见,又岂会知道她所想所为?”

    她说得轻巧,说得温柔,一副为人着想的模样。

    可实际上。

    她这些言论却把主子推向了不利的一面,十多年的手帕交竟然还比不上那个宋小姐!

    又想到这大半年来她时不时去一趟寺庙,原本以为那位崔小姐心里是有主子和小主子,如今想想,只怕这也不过是她的把戏罢了,至于是什么把戏,自然是跟姑爷有关了。

    这个……

    都说下人随主子,如意不是那种随意爱骂那种脏污话的人,可此时却忍不住在心底骂一声,贱人!

    主子拿她当朋友,当亲人。

    她倒好。

    竟然这样糟践主子!

    “是啊,不值得。”萧知笑了笑,语气平平地重复着如意的话,“为了这样的人,实在不值得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。

    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,十分轻微,但萧知还是听到了,她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表情,也止住还未说完的话,转身往身后看去。

    来人是白盈盈。

    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白盈盈,萧知皱了皱眉,她跟白盈盈没什么话可以说,见人过来也只是神情淡淡地看了眼,然后就打算带如意离开了,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。

    她的心情也已经调解的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再不回去。

    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。

    可她想走。

    有人却不想她离开。

    小道狭窄,白盈盈挡在她的面前,阴沉着一张小脸看着她,语气沉沉地说道:“你个贱人,害得我好惨!”

    如意皱眉,斥道:“白小姐,你也是名门出身,怎么满口污言秽语?!”

    “有你什么事?”

    白盈盈连看都没看如意,只是死死盯着萧知继续说道:“要不是因为你,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。”她以前多威风呀,走到哪都有一堆人捧着,现在却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资。

    那些以前捧着她的人连同她说话都不愿。

    都是因为这个女人!

    是她害了她!

    萧知望着白盈盈,脸上的表情跟先前没什么两样,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讥嘲和不耐,她发现这世上有些人还真是有意思,明明错在自己,却总是爱把事情怪罪在别人身上。

    例如陆宝棠。

    例如王氏,例如陆家许多人,也例如眼前这个白盈盈。

    明明是她宁死不肯嫁给陆重渊,满口胡言,得罪了陆重渊和陆老夫人,这才和陆家断了往来,自然,这其中有她推波助澜,但归根结底,要不是白盈盈心肠坏,胡乱行事,又岂会有如此下场?

    如今倒是把这一腔怨愤怪罪在她的头上。

    实在可笑。

    她今日心情不爽,迎面碰上一个来找骂的,倒也懒得再装什么好脾气了,冷眼望着她,语气平平地说道:“这便惨了?白小姐可真是没见过惨的。”

    几个人的冷言冷语,讥嘲热讽就受不住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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