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-《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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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样的表里不一。

    明明眼前的女人笑得那么温柔,但崔妤就是感觉不舒服,像是被一条蛇缠上了似的,她压下心底那一丝不爽利,又同人道了一声谢,然后回座。

    坐在椅子上。

    她手腕细,两只金手镯就这么垂着落在膝盖上,就像是戴着两只挣不开的枷锁似的,浑身上下都觉得难受。

    偏偏萧知这礼贵重的让人一点都挑不出毛病。

    别说陆老夫人和李氏了,就连向来都不喜欢萧知的王氏母女也难得对萧知高看一眼。

    “五弟妹真是阔气。”

    李氏坐在一旁,看着崔妤手上的金镯子,又艳羡,又嫉妒。

    萧知手里端着一碗茶,闻言也只是柔声笑道:“到底是新妇进门,我这个做长辈的,自然是要好好恭贺的……”她边说,边看向崔妤,目光含笑,尽是一派长辈的作风。

    她似是又思索一番,笑道:“这两只镯子上头刻着的都是极好的寓意,世子妃最好贴身佩戴,这样才能保佑世子妃心想事成呢。”

    萧知这话说完。

    旁人也跟着看了过去,眼见上头图样纹路,皆是喜庆祝福的寓意,便帮着说道:“是不错,该贴身佩戴。”

    原本打算回了屋子就立马摘下镯子的崔妤,闻言,脸上的笑意一顿,她心里不满极了,偏偏如今说话的都是陆家的长辈,她哪里能说拒绝的话?

    只好柔声应了。

    眼见崔妤这幅“明明很不满意想拒绝,偏偏只能咬牙承受,还得露出很欢喜”的样子,萧知心里就觉得好笑,她怎么会不知道崔妤的喜好?

    崔妤喜好玉石、厌恶金饰。

    可她越是讨厌,她就越要送,不仅要送,她还得让人啊每天都戴着,让她时时刻刻都看见那两只金镯子,看见上面那些雕纹花样,让她日夜都不好受。

    “长者赐,不可辞。”

    “长辈说的话,不可反驳。”

    这些以往让她难受、憋屈的规矩,如今也是该让崔妤受一受了。

    礼已经成了,陆老夫人又对崔妤和陆承策说了几句话,大多都是一些“希冀、祝福”的话,然后目光移到了萧知的身上。

    她如今对萧知是越发不满了。

    以前还乖乖巧巧的一个小姑娘,现在怎么跟个刺头似的?一点都不懂规矩,不知尊卑,比王氏和李氏还要难搞。

    昨儿个家里来了那么多客人。

    里里外外,什么地方都要张罗,她竟是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。

    后来她实在忙不过来,想着让萧知过来帮衬着一点,没想到让人过去请人,竟得了一个“五爷和夫人出门了”的消息,大喜的日子,他们一个两个不知道过来帮忙,竟还出去游玩。

    想到昨儿个那些客人议论的话,陆老夫人心里就气得要死,连带着声音也沉了许多:“老五家的,你昨儿个去哪了?”

    陆老夫人这话说完。

    屋中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萧知的身上,他们一个两个也不说话,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。

    等着看萧知出糗。

    萧知其实也早就想到会有这一茬了,这阵子她行事越发肆意,照料起家中事务也越发不尽心,更别说对陆老夫人和颜悦色了。

    十天半个月,她恐怕都不会过来给人请一次安。

    她这样的态度,怎么可能会让人满意?尤其昨儿个这样的日子,她竟然还出门游玩,陆老夫人对她自然也就更加不满了。

    不过呢……

    萧知很清楚,就算没有这些事,这位老夫人啊也能弄出一大堆不满,好好惩戒她一顿,为得就是日后好从她手里拿权。

    以及好好打点她一番。

    告诉她:

    别以为你如今是陆家的五夫人,拿了中馈管了家,就没人治得了你了,你得时刻记着,你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,别忘了规矩,失了轻重。

    她心中觉得好笑,脸上也当真露出了一抹笑,不深不浅,隐有几分讥嘲的意味。

    眼见萧知这幅模样,陆老夫人只觉得心里有一把火“腾”得一下,烧得更加厉害了,像她这样的人,是绝对不允许别人挑战自己的权威,尤其是自己的儿媳妇。

    当初王氏那么好的家世进门,都被她拿捏得不敢说话,更遑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丫头片子了。

    真是给她一点好颜色,就蹬鼻子上脸了。

    看来。

    她是真的应该好好教训她一番了。

    拉下一张脸,连带着声音也沉了许多,“老五身子本就不好,你竟然还怂恿他在这样的日子和你出去,你可知道昨儿个那些客人是怎么说的?”

    “我体谅你父母早亡,平日对你也少有管束,可你若是再这般放肆,我也只能用家规条律好好教教你了。”

    她心里十分笃定。

    昨儿个出门,肯定是萧知的意思。

    就是老五这边,还得说一说,省得他又护着,便又面向陆重渊,缓和了一些语气,同他说道:“老五,我知道你心疼你这个媳妇,但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,你……”

    可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一道清冷的男声直接打断了,“是我要她陪我去的。”

    陆老夫人滔滔不绝的话一顿,怔道: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说……”

    原先一直低着头,把玩玉扳指的陆重渊,终于舍得抬起头了,他身姿慵懒又随意的靠坐在椅背上,狭长的丹凤目微抬,唇角露出一抹饥嘲的笑,“是我让她陪我出门,是我不想参加这样的婚宴。”

    “你,有什么意见?”

    陆老夫人皱了皱眉,还是觉得陆重渊这是在维护萧知,遂又说道:“老五,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?若不是这个女人非要拉你出去,你怎么可能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?”

    陆重渊停下把玩扳指的动作,看着她,突然嗤笑一声,“你知道什么?从小到大,你带过我几回?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学会写字,什么时候学会骑马,学会射箭?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第一个字写的什么?”

    “甚至于,你知道我的生辰是在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他这一句句近乎逼问的话,直接让陆老夫人的脸色转为苍白,她张口,两片唇嗫嚅一番,似是想要说什么,却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,她还真的不知道。

   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写字,学会骑马射箭。

    不知道他第一个字写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甚至于,就连他的生辰,她这一时半会竟也记不起来……她从来不曾给他办过生辰,又怎么可能记得呢?

    脸色苍白着,红唇也转为青紫。

    她张口,声音颤颤,“老五……”

    陆重渊懒得搭理她,也不想听她有什么苦衷,所以,他直接冷声打断了她,“行了,你什么都不知道,就别总是拿一幅为我好的态度对我了,看着就让人恶心。”

    萧知看着他这幅样子,忍不住伸出手,握住了他的手,小小的手掌带着温柔的包容,像是在无声抚平着他的情绪。

    陆重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。

    倘若是以前,他会心生怨愤和不甘,可如今,他的神色平静,就连气息也没有一丝不稳。

    早就习惯了,也就没什么好觉得失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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