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双火葬场-《你海王,我绿茶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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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介绍说:“这款系统最初的设计是针对唇腭裂的术后语音修复进行研发的,后来,讯科的研发团队找到了奇骏科技,决定达成合作,扩大研发出前沿的语音修复系统,实现一机多能,全科室应用……”
林峰说完,镜头切到旁边奇骏的负责人身上,他开始介绍起医学影像技术在这款产品上的应用。
而在镜头没有拍到的地方,沈劲站在博览会大楼的顶层展厅里。
这栋大楼于两年前落地,拥有整个亚洲最先进的科技概念设计,这间会议室,不像会议室,倒像是一个多米诺骨牌展厅,满面的墙,满面都摆放着一圈又圈的多米诺骨牌。
据说,这是设计师想时刻提醒来此开会的科技从业者。
在这风云变幻的市场,每举棋一步,就要小心一步。
沈劲穿着白衬衫,身长修直,站在窗边,他的对面站着沈崇礼。
“什么时候拿到生产许可证的?”沈崇礼问,他的脸白得异常,分明是被沈劲摆了一道,偏偏唇角还挂着笑意,似乎并不介意这场输赢。
沈劲锐利深邃的眼睛看着他,平静道:“不是我拿的,是奇骏拿的。”
“所以从一开始,你想拿下耀丰医疗,就是个幌子,甚至当时阮胭和宋叶眉的事发生后,你打着所谓的要护着阮胭的旗号,把那堆做语言处理的所有资料都交给我,也是故意的。”
“前面是,后面不是。”沈劲说,“我不会拿阮胭的安全来和你赌。你既然要那些资料,给你就是。”
沈崇礼轻嗤一声:“装什么。说得这么深情,不还是被人当着替身玩?”
沈劲的脸色瞬间暗沉下来,眼底暗流涌动:“五年前,你和宋叶眉出国订婚那天晚上,找人把我引过去,那十三刀,是你动的手吧。”
沈崇礼神色没变,“什么时候发现的。”
沈劲看着他:“你自己露的马脚,把陆柏良和阮胭的照片寄过来,里面却夹了一张只有私家侦探才能跟到手的照片。”
沈崇礼唇角一直浮现的笑意猛地顿住,神色不太自然。
“沈崇礼,我一直在想,究竟是为什么,你对我,对陆柏良会有这么大的敌意。即使是要争权,也不至于把人往死里逼。”
“往死里逼。”沈崇礼重复了一遍,轻嘲道,“我巴不得沈家断子绝孙才好。”
断子绝孙,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。妈的沈崇礼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,没来由的变态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“你先管好你自己吧。别以为和奇骏合作就能把这系统做起来,后续的销售推广跟不上,你照样玩完。”沈崇礼很很快就调整好神情,“尚科就算是这个项目投资失败,也照样输得起。”
他有宋家在背后扛着,英国本部的科技公司早就被他运营成了当地龙头。如果不是回国后,心太急,他不可能会在这一轮被沈劲摆上这么一道。
沈崇礼转身要走,沈劲却忽地拦住他,黑眸逼近,“沈崇礼,关于十五年前,那桩绑架案,你究竟知道些什么。”
知道了什么,让他性情变得如此阴鸷古怪。
沈崇礼闻言,挽了挽袖子,好以整暇看着他,“你不是找贾韦去查了吗?没查出来?”
沈劲眉头一紧。
“想问我为什么知道?两姓奴才罢了,两边都收钱。”沈崇礼看了他一眼,笑了下,“你当然查不出来,因为——”
“沈万宥他不准你查出来啊。”他低低地说出这三个字。
沈崇礼的脸上竟涌起一股诡异的兴奋。他伸出苍白的手指,在墙上第一圈的骨牌上一推,啪嗒——
第一圈骨牌,噼里啪啦一张接一张的倒下。
“十五年前,沈氏内部遇上最大的经济危机。偏偏又逢上绑架案,绑走了我爸和沈万宥,绑匪要五个亿,你知道沈万宥做了什么选择吗?”
沈崇礼再次推倒一张骨牌,第二层牌噼啪倒下——
“他让你爸开车带着现金去同绑匪谈判,你想都想不到,他个老东西,在你爸下车后,同绑匪交涉,他自己开着车就跑了——”
他的声音始终冰凉透彻,平静地陈述着,没有起伏,没有怨恨。一圈又一圈骨牌环形次第倒下。
“他最最恶心的是,临走的时候,说,儿子没了还可以再生,他反正有三个,但他辛辛苦苦沈家百年的基业,没了就全没了。他跑了,我爸被绑匪撕票了,你爸成了轮椅上的残废。你说这样一个人,我该不该恨?这样一个家,我该不该期望他断子绝孙?”
他的语调终于有了起伏,语速越来越快,手指一路拂动,一块又一块骨牌次第坍塌,发出稀稀拉拉的轰鸣声。
“他不是有三个子孙吗?如果都死了呢。陆柏良小时候遇到的车祸,你的那十三刀,都是我干的。可那又怎么样,你没有证据。你连动都动不了我。你以为沈万宥不知道吗?他什么都知道,他问我,怎么样才肯安生,我说,那就和宋叶眉联姻吧,我亲爱的堂弟,最喜欢的女人。真舒服啊——”
沈崇礼不停地推着,推到最后,墙上原本立着的多米诺骨牌悉数坍塌,凝成碎片。
“现在我想开了,不搞你和陆柏良了,我搞沈家多好啊。他不是最喜欢沈家的基业,他老了,不都是我的,我一点一点给他败光,给他毁掉——”
咔哒——
最后一圈骨牌倒下,整面墙上,所有的,所有的骨牌,纷纷化为乌有。
沈劲压下胸中的起伏,他咬着牙说:“你疯了。”
《杂耍》在甘肃地区杀青的那天,阮胭和方白订了晚上的飞机回去。
飞机飞回临江的途中,她坐在飞机上,看着窗下移动的山脉、闪着灯的城市。这样俯视的角度,让她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——
那个她和周子绝在芦苇荡里对峙的夜晚,沈劲坐着直升飞机连夜来找她。
他们坐在逼仄的飞机舱内,她裹着大毛巾毯子,捂着热水瓶,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地面,他在她身侧说:“我会尊重你的一切决定,一切决定,无条件地尊重。”
那个在华遥市,他带着无人机,以同样俯视的角度把整座城市的夜景都捧到她面前。他说:“阮胭,看着我,我是沈劲,不是陆柏良,也不是闻益阳,我是沈劲,我只是沈劲。”
气流袭来,飞机一阵颠簸。
她渐渐回过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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