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二、一年又一年(3)-《寂寞的鲸鱼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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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吃饭啦!”占喜问骆静语,“喝酒吗?喝点儿吧?”

    骆静语笑着点点头,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,占喜好奇地问:“这是去年那瓶吗?你问我要不要喝的?”

    就是那瓶!骆静语把红酒开瓶,又从橱柜里找出一个醒酒的玻璃瓶子,占喜啧啧感叹:“真讲究啊,在家还要醒酒呢?我哥都是直接倒着喝的。”

    骆静语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在桌边面对面坐下,端起酒杯碰一碰,占喜笑靥如花:“小鱼,祝你生日快乐。”

    骆静语也笑起来,回忆起去年的这一天,欢欢在餐桌边哭得一塌糊涂,他蹲在她面前不停地帮她抹眼泪,生离死别似的,现在想想甚至有点好笑。

    不想再流眼泪,只想要快乐和笑容,骆静语抿一口红酒,眼神温柔地望着对面的女孩,拿起一只螃蟹帮她剥壳。

    菜差不多快吃完时,占喜把草莓蛋糕端出来,点上一支蜡烛放在骆静语面前,拍着手说:“许愿吧!”

    骆静语眨巴着眼睛看她,并没有闭眼许愿,占喜问:“怎么啦?”

    寿星先生打手语说:【你是不是忘了?】

    占喜拿着手机准备给他拍下许愿照,奇怪地问:“忘了什么?”

    骆静语的右手食指指尖抵在喉部,嘴唇微张,脑袋微微地左右摆动几下,他说的是——唱歌。

    占喜的心一下子变得好软好软,直接坐在了他腿上,拉起他的手按在她的喉咙上,轻轻地唱起歌来:“祝你生日快乐,祝你生日快乐……”

    骆静语看着她的脸,指腹感受着她喉部的振动,等她一首生日歌唱完,他没有放开她,抱紧她闭眼许愿,再睁开眼后,“呼”地吹熄了蜡烛。

    占喜做的蛋糕味道还不错,毕竟是由西点师亲自指导着做的,骆静语吃了一大块蛋糕后向占喜伸出手掌,占喜咬着叉子看他,问:“干吗?”

    骆静语打手语:【礼物,生日礼物。】

    占喜指指那台电视机:【电视机就是生日礼物!】

    骆静语眼睛都瞪大了:【真的吗?】

    看着他难以置信的样子,占喜哈哈大笑起来,骆静语还在问:【真的?电视机就是礼物?】

    占喜噘嘴:“怎么了?不喜欢啊?你不是还送过我高压锅吗?”

    高压锅这个事儿对他俩都是印象深刻,占喜见骆静语眼神失望又委屈,“噗”一下笑出来:“好啦,电视机是礼物,不过还有一份小点儿的礼物,等着,我去拿。”

    她的确还准备了一份小礼物,是一本定制相册,和骆静语洗过手后,两人并肩坐到沙发上一起看。

    骆静语翻开第一页,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一岁照,是在照相馆里拍的,圆脸蛋儿白白嫩嫩,眼睛又大又亮,咧着嘴在笑,露出上下四颗牙。

    后面也是他小时候的照片,一岁多、两岁多、三岁多……在他三岁多时,相册里出现了另一个小孩的一岁照,那是占喜。

    她小时候真的很可爱,不不,现在也很可爱!骆静语看着照片里的小欢欢,眼睛和大葡萄一样,食指移到相册上去“摸摸”她的脸,唇边漾起了笑意。

    他知道了,这是一本他和欢欢的成长相册。

    占喜元旦回家时就挑了些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带到钱塘,扫描进电脑,在她十岁以后,几乎都是用数码相机拍的照片了。而骆静语小时候的照片,她是找高元帮忙扫描,还找周莲要来小鱼中学时的照片。

    占喜甚至找了徐卿言,徐老师那儿果然留着一些小鱼上烫花进修课时的照片,虽然不多,还是让占喜看到了十九岁到二十三岁之间的骆静语。

    他那会儿真的好瘦啊!脸颊都凹进去了,下颌骨跟刀削过似的,不过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温和坚定,能让人知道这个小伙子并没有被生活压垮,他的身体里蕴藏着无穷力量。

    后半本相册,就是骆静语和占喜在一起后的单人照或合影,在少年宫,在花朝节的湿地公园,在1504,在上海,在造物节,在那个海滨城市,在禧鱼茶室,在富椿镇……

    每张照片无一例外,他们都笑得很甜,照片边上还有一张小标签,被占喜写上了拍摄时间和地点。骆静语翻着翻着,看到自己和欢欢一起走过的这一年,有欢笑,有泪水,还有一同度过的小磨难,眼眶渐渐就湿了。

    真没用啊,刚才还想着不要再流眼泪的。

    占喜发现他半天没把脑袋抬起来,凑过去一看,天啊!小鱼的眼睛红通通的,这是被她弄哭了吗?

    “小鱼?”占喜拉过他的手,骆静语赶紧别开头,吸吸鼻子,抹抹眼睛。占喜一点儿也不想哭,捉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,打手语说,【小鱼,今天是你生日,不要哭,要开心,要笑!这只是一份小礼物,是我们两个人的纪念。】

    她不说还好,手语一打完,骆静语仰了仰脑袋,抽了一口气,一滴眼泪就滑了下来。

    占喜:“……”

    骆静语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,手指摩挲着相册,眼睛都舍不得离开。

    占喜抱了抱他,打手语说:【以后,我们每年都做一本相册,记录下我们的生活,好不好?】

    骆静语深深地看着她,终于,笑着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这天晚上的骆静语特别特别温柔,当他的喘息声在占喜耳边由轻缓变得越来越急、越来越重时,他依旧很温柔。

    某个瞬间,他的喉咙里发出了难以抑制的闷哼声,占喜的灵魂都跟着他的身体一同颤抖。接着,他用自己有力的臂膀将她牢牢锁在怀里,借着床头的暖光,细细打量她的眉眼,一下又一下地浅吻她的嘴唇。

    他发梢上的汗水滴落下来,占喜在他怀里闭上眼睛,满足地听着他在她耳边的呢喃声:“欢欢,欢欢……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这一年的春节,正月里,骆静语独自一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登上了去富椿镇的大巴,在占喜家里住了三晚,和她睡同一个房间。

    占杰成了迟贵兰的主要“攻击”对象,问他什么时候愿意相亲,甚至问他有没有机会和秦菲复婚,如果他开不了口,迟贵兰愿意去向秦菲道歉,探探口风。

    “妈!我求求你别再掺和我的事了!”占杰被念叨得头大,大声说,“我和秦菲不可能了!她已经开始新生活了,你懂不懂啊?”

    母子两个又一次吵起来,占喜、骆静语和占强在边上嗑瓜子围观,直到占杰撂话说老妈再唠叨一次他立刻走人,迟贵兰才嘀嘀咕咕得不敢吭声。

    秦菲的确开始新生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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