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一十四章 用武则天这样的女人,征服草原-《三国:从隐麟到大魏雄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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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家现在只是自由民,不仅没有田地,而且稍微犯点错误就会被重罚,如果有一个军功,就能分到些许良田,更能抵过一次错误,这对我与弟弟而言相当划算!记得,曾经邻居家没有交够人头税,本要被查抄,沦为奴隶,就是因为有过军功,抵了一次罪才免了一次灾!我暗自咬牙,为了大家,为了弟弟,博一次未尝不可!”

    陆羽的语气越说越重。

    而蔡昭姬听着听着,眼眸中已经凝聚起些许泪珠。

    曹操亦是将手放在胸脯上,他凝着眉头,心里嘀咕着,羽儿很少出现在战场,可没曾想,他对这些士卒的心境竟是如此了解。

    感同身受…

    曹操体会到的唯独四个字——感同身受!

    除此之外,就是“真实”,将战争“赤果果”的一幕淋漓尽致的展现。

    陆羽的话还在继续。

    “但是千夫长也发了狠话,如果有人在路上发出声响,或者临阵脱逃,无论军职高地一律阵前斩首。”

    “很快,在夜色的掩护下,我们登上了城墙,我们十人队虽然没有抢到先登的功名,倒也不遗憾,毕竟我们脚下就有那些最先登上城墙人的尸体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十人队随即加入战阵,多数人上前负责搏杀,几个人靠后切下人头收集起来,有些匈奴士兵只是被砍的失去反击能力,倒在地上试图装死,但很快就被随后赶来的曹军揪住耳朵把脑袋利索的划下来,所以不少‘假死’的匈奴人在被斩首时突然地‘唔呀唔呀’的大叫,但还是被秦国士兵毫不留情的割下脑袋,绑在自己腰上。”

    “原本试图挣扎饶命的人,瞬间变成一个个无头的尸体,东门很快就被攻陷,紧接着大军从东门入城,开始了巷战!这是我第一次杀人的经历!天蒙蒙亮的时候,我们找到了两个顽抗的胡人,我们合力用盾牌把他们逼到了死角,我们的矛顺利戳进了他们的脖颈,他们当场丢下手里的刀,靠着墙角滑了下去,趁着他无力反抗,我们又继续在他们身上捅了几矛!后来我才知道,原来他的母亲也是一个汉人,她永远失去了这个儿子!并且把仇恨无限的转移到汉人的身上。”

    “我杀了人,我身上沾满了血,有曹军将士们的也有胡人的!冷静下来的我才发现,刚才的自己活生生像个野兽…两个月前,我还只是一个抬头看天,低头种地的农民,现在我却被迫躺在了尸体旁,毫无畏惧的打盹儿!”

    陆羽尽可能抑扬顿挫的把此间故事讲述出来。

    可…蔡昭姬的脸色已经不对了,她牙齿咬着红唇,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“战场”,单单听羽弟的描述,就让她毛骨悚然,身临其境。

    “咕咚!”

    蔡昭姬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颤巍巍的发声。

    “后…后来呢?”

    俨然,她已经代入了这场胡汉的交战中。

    同样的,此刻身临其境的又岂止是她蔡昭姬一人,曹操的心情亦是久久不能平复,这些年,因为羽儿的缘故,路走的太顺了,每每攻敌攻心,不战而屈人之兵。

    这让他有时忘记,战争的本质是残酷的!

    事实上…

    从昔日曹操跟随皇埔嵩讨伐黄巾起,他就见证过太多的鲜血,有敌人的有自己的,而这些鲜血无有例外,都是一个个生灵!

    呼…

    曹操忍不住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,既庆幸,又感慨万千。

    “战后清点,我们小队完成了任务,每个人都获得了一份战功,提高了一个军衔,匈奴人也如愿被赶出了漠北,半个月后,弟弟的小队也赶到了这边,我才知道,弟弟也立了功,也成为了一名什长,这让我欣喜不已!”

    “我们马上掏钱请军中的书吏给家中写信,信里我问候了娘与叔伯,报了喜,还把军饷寄给了老娘,夏天到了,我们没有夏衣,就在书信中希望娘做两身夏衣,作为新兵,新营,我们出门衣服都是自理的。”

    “很快,因为尝到了军功的甜头,又因为匈奴人的仇恨之下,去而复返,我们兄弟俩都申请到前排作战,无论我参与了多少次战斗,每次都会紧张和害怕,每每作战时,冲锋前的那段时间是最紧张的,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与恐惧。有一种东西似乎在我的喉咙里…逼得我想大喊大叫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见对方胡人持着弯刀骑着骏马向我冲来,他们的面孔同样紧张,同样害怕,但兵刃碰撞的一瞬间,这些紧张都会化为愤怒与疯狂,一开始还可以听到武器的碰撞声和人的惨叫声,但随着武器挥舞,耳朵变得‘嗡嗡’一片,视野也开始发红,每次侥幸活下来后,都要好久才能恢复正产的理智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,只要再坚持,再坚持下…我与弟弟就能带着军功回家,光宗耀祖,光耀门楣!衣锦还乡,赡养母亲!可惜…”

    言及此处…

    陆羽下意识的顿住了,因为他之后讲述的是,他前世在看到《秦简》中这一则故事时泪目的一面。

    “可惜…可惜…”

    陆羽再度顿了一下,方才开口。“可惜我们兄弟俩都低估了这场长成的激烈,怀着侥幸心理,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,弟弟在接阵时脚下一绊被匈奴人拖进了马阵,紧接着…匈奴人的马蹄声,他们的笑声与弟弟的惨叫声让我心痛无比!”

    “我想脱离战阵去救弟弟,可军令如山,不仅后退会被斩杀,冒然前冲脱离军阵也会被斩首,我咬着牙站在阵前不出声,直到弟弟被匈奴人杀死,千夫长才下令冲杀,我目眦欲裂一般的冲了上去,此刻的仇恨就仿佛昔日被我杀死的胡人母亲的仇恨一般!”

    “我冲进了胡人的军阵,此时,远在家乡的母亲刚刚收到了书信,她卖了丝布,正在亲手为我们织造夏衣,她还在脑海里比对着我们兄弟俩离开时的身形,嘀咕着,会不会我俩都长高了一些呢?到底该织多大的夏衣才合身而发愁!”

    “可惜…夏衣刚刚起底,就收到了你们俩葬身在塞外匈奴人刀下的消息,母亲没有吭气埋下头去,似乎…往昔父亲的殒命已经让她习惯了一般,豆大的眼泪滴下,却还在继续,为她的两个儿子织夏衣!”

    “冬天时,曹军总算是又一次战败了匈奴,打了胜仗回到家乡,而母亲却没有在城门前守侯,她捧着两套夏衣,将夏衣与儿子赚来的军功一并烧在了火盆里,嘀嗒…无数眼泪夺眶,母亲哭干了最后一滴,她静静的倒在了屋内,儿子与老伴儿相继离去,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希望呢?”

    嘀…嘀嗒…

    讲到这儿,陆羽都忍不住流下了泪滴。

    历史上不会有史官去记录下这样普通的士卒,也不会去记录下这样沉重的故事。

    一将功成万骨枯…

    或许史书会记载,夏侯惇、夏侯渊攻南匈奴,破王庭,匈奴人负隅顽抗,终逃离漠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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