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结局·中-《偏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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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俞山依旧是器宇轩昂,笑着摆手:“连浔啊,不是外人,不用这么客气,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”

    桑宁点头:“陆叔说得对。”

    陆俞山点了下她的脑门儿:“小丫头,没良心,也不常回来看我和你妈。”

    桑宁找借口:“工作太忙了,飞一趟法国很不容易的,机票好贵。”

    “说得像家里这个条件委屈你了,”陆俞山被她气笑了,又说,“行吧,都顺着你,反正你哥的工作重心在国内,你也留在这儿,我们一直在法国也没什么意思,和你妈商量了下,过了年搬过来,以后走动方便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啊?”桑宁看向妈妈。

    桑采葭温柔地笑着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陆俞山打量了下盛连浔,故意点他:“当然要搬过来,以后结了婚,谁要是给了你委屈受,你还有两个可以撑腰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盛连浔浅浅一笑:“陆叔,您多虑了,只有她欺负我的份儿。”

    桑采葭没忍住,直接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她是第一次见盛连浔,颇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,越看越觉得顺眼,心里掩不住喜欢,怪不得桑宁一直念念不忘。

    温国良不拿这两个当客人,拿着勺在厨房门口探头:“别聊了,都别闲着,准备了好多菜,赶紧来厨房帮忙。”

    温国良喜欢做饭,所以厨房弄得特别宽敞,六个人在里面也转悠的开,桑宁和盛连浔两个人是勤杂工,做点剥葱扒蒜的活儿,桑采葭和陆俞山研究凉菜,黄瓜和胡萝卜切片雕花,用心摆盘,温国良是名厨,主要负责掌勺,炒得都是硬菜。

    热油翻滚,爆炒出浓香,厨房里欢笑声一片。

    桑宁整颗心被撑得满满的,她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好幸福,被烟火气浸泡着的幸福。

    “浔哥,你有没有觉得很幸福?”桑宁靠在他耳边轻声问,确定他的认同感。

    葱叶干掉了大半,尾端枯黄,盛连浔把不能用的部分掐下来,看桑宁在扒蒜,她手指甲留得短,扒蒜并不很顺手,于是盛连浔从桑宁手里把还没剥好的蒜接过来,自己一样一样地弄,只让她在旁边看着。

    “很幸福。”盛连浔垂着头,修长的手指轻动,“以后每年我们都可以这么过。”

    桑宁坐在矮小的板凳上,两只手肘撑着膝盖,掌心托脸,甜甜地应下:“好。”

    桑宁曾经无数次地告诉自己,尤其是在那些灰暗破败的时光里,她鼓励自己未来会很好,要坚持,再咬咬牙,绝对不要轻易地放弃。

    果然是这样,未来真的很好。

    一大家子齐上阵,年夜饭很快张罗好了,盛连浔和桑宁一起收拾好了饭桌,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来,酒和饮料都摆上,五个人围坐,边看春晚边吃团圆饭。

    陆清知是第一个节目,开场大联唱,有十几个人,他站在最中间,容貌出众,站得修长挺拔,音色特别,歌声动听,陆俞山顾不上吃饭,拿出手机,对着屏幕上的陆清知拍个不停。

    这个节目时间短,联唱结束,主持人登场,桑采葭看了眼时间:“清知应该马上就往这边赶,离得不算远,吃上这顿年三十的团圆饭肯定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专门给他留了菜,一桌人有说有笑。

    桑宁直到吃得实在装不下一粒米才罢休,叹道:“爸,我要是天天这样,早吃胖了。”

    一桌长辈争相教育她:“女孩儿就是要肉肉的才好看可爱,不要太瘦了,你再吃胖点才好呢。”

    桑宁坚持社会的主流审美:“女生当然要瘦点才好看。”

    她随口说:“你看现在那些男的,个个都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又瘦又美,谁喜欢胖嘟嘟的啊。”

    一桌长辈六只眼睛又齐齐地盯向盛连浔。

    盛连浔梗住,不由得停下筷子,露出浅淡的笑意:“我也喜欢肉肉的女孩儿。”

    “听到了吗,”长辈对小伙子的回答十分满意,话锋重回桑宁那里,“健康最重要,吃得营养均衡,不要只想着减肥。”

    桑宁像个无情的点头机器,面无表情地回答道:“知道了,爸爸妈妈叔叔说得对。”

    今年的春晚质量不错,小品蛮好笑,舞蹈也很惊艳,饮料足饭饱的桑宁窝在盛连浔身边,看得挺陶醉的,不知道过了多久,桑采葭叫她:“翩翩,清知来到了,在古城北门那边,找不着家,你去接他一下。”

    盛连浔站起来:“我去吧。”

    桑采葭冲他招手:“正好,连浔你过来帮我揉面,一会儿再包点饺子,翩翩一个人去就行了,没多远。”

    桑宁慢吞吞地伸个懒腰,递给盛连浔一个“放心”的眼神,说:“那我去了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古城北门离得没多远。

    桑宁一眼看到了陆清知。

    尽管已经临近深夜,陆清知依然武装得结实,帽檐压得很低,黑色的口罩几乎遮住大半张脸,他清瘦,肩宽腿长,即使看不见脸,也能引得人多看两眼。

    “陆清知,”桑宁蹑手蹑脚地跑到他身后,猛地拍了下肩膀,“我妈让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
    陆清知没被她吓到,缓缓转身,摘下口罩和帽子,灿烂夺目的一张脸,苍白的面孔陷进阴影里,有种精致脆弱的美感。

    “翩翩。”

    桑宁笑了笑:“好久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陆清知挑眉:“我猜你应该不想见我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能这样说,”桑宁干巴巴地笑了笑,掩饰尴尬,最后还是实话实说,“有几年真的不想见你,觉得你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,再长大一点,发现这样想也不对,陆清知,你也没什么错,而且你帮了我很多,我感激你,也真心把你当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朋友,”陆清知唇角一掀,“是我不识抬举了,总想贪心,要得更多。”

    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,它可以带走一切,可以守护一切,可以抚平一切,有时也可以治愈一切。

    他们心平气和地并肩往回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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