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香记(4)-《失重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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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偷香记

    第4章

    许喃依和聂凛站一起,她故意把头偏向男人的肩,看起来甚为亲密。

    舒窈对她的招呼置若罔闻,当时就甩了脸色,看都不看一眼起身去了厨房。

    长辈在场,来者是客。但舒二伯只是不痛不痒地念叨了句,“小舒被家里宠坏了。”

    并没有真的怪罪。

    舒家姊妹众多,但生的都是男孩儿,唯独舒窈一个女孩儿,确实是从小到大、人人待她若宝。

    舒窈此刻却烦透了这句话。

    是不是她无论做什么,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儿。

    聂凛父母这几日去南京公差,没法赶来赴宴,但聂母特意掐着饭点给舒窈打来电话,各种关心和体贴,说许久没见,下周一定让聂凛领她来家里吃饭。

    聂母对舒窈打心底地喜爱。

    舒窈大学刚毕业那会儿,聂母就恨不得为他俩操办婚事。

    这些年,聂母没少责怨聂凛,怪他一定是待姑娘不好,才迟迟没能促成这桩喜事。

    舒窈听见聂母的声音,一阵莫名心酸委屈,乖乖巧巧地应话,站在窗户边,像一只被遗弃的可怜猫崽。

    接完电话,舒窈转过身。

    聂凛不知何时窜到身后,正斜倚着门,目光沉静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他结束训练后直接来的舒家,橄榄绿的作训服没来得及换,衣摆扎进皮带,脚蹬黑色作训鞋,薄薄衣料隐约映出腹肌的轮廓。

    舒窈扬着下巴,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聂凛勾住她的手指,不轻不重地把人留住,似笑非笑着问:“跟婆婆告状啊。”

    舒窈眸光清冷,睨他一眼,“少拿你母亲给自己贴金。”

    食指勾着小拇指,一点点皮肤碰触都让聂凛心猿意马。他不可避免想起那一晚,舒窈跟水似的,浇灌在他身上,成了沸腾的熔浆。

    聂凛想去搂她的腰,服软哄诱,“好了,小舒。”

    舒窈却将人重重推开,眼底的反感和愤懑收不住,“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你许喃依,你还和她相亲,看电影,吃饭,行,我管不着,但你非得今天把人带我面前来,恶心我。聂凛,我受够你了。”

    聂凛皱了皱眉,“她是你二伯带来的,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去你的。”舒窈一个字都不信,这男人心里没点逼数是吧。

    她像一座正在爆发的小火山,火焰苗子往外溅,能烫死人。不解气地踹他一脚,扬着下巴而去。

    聂凛心里发愁,之后都在默默示好。

    开饭前,给她手剥松子,松子仁一颗一颗地落在小碟子里。剥满后,聂凛拿过去给舒窈。舒窈倒也没拒绝,接过。

    聂凛刚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舒窈转手就把松子递给了许喃依,笑得明艳艳,“聂凛给你剥的,吃吧。”

    聂凛:“……”

    舒窈拍拍掌心,跟烫了手嫌脏似的,悠闲地去厨房帮忙。开饭,落座的顺序有讲究,舒窈又恢复了往日爱笑开朗的性子。

    大伙儿都心知肚明,聂凛身边的座位一定是给舒窈的。

    待聂凛坐下后,舒窈拉开椅子,却是笑着喊许喃依,“来来来,你坐这儿。”

    大家面面相觑,这是唱的哪一出啊。

    许喃依自然不胜欢喜,聂凛的脸立刻拉下三尺长,一顿饭吃得不痛不快。舒窈愈发昂然自若,坐他对面,和一旁的表哥表弟聊得好不畅快。

    刚动筷,手机新消息提醒。

    舒窈瞥了眼,是魏邵原,他问:“在哪?”

    舒窈没马上回,和家中小辈正聊到西藏旅游的事儿,兴致正浓。过了十分钟才回了句“在家吃饭”。

    舒窈起了心思,欲盖弥彰地又发一条:“你呢?”

    如她所料,魏邵原说:“你在哪,我就在哪。”

    舒窈低头看到这句话,没忍住,唇角向上扬。

    而她这般温柔甜美的模样,在聂凛看来,就跟刺一样。他想去抢她的手机,看看是什么东西能让她笑得这样放松。

    舒窈像一种剧烈毒|药,从小就对聂凛下了毒。一年一年增加剂量,这一生都不见好。他内心的狂野。嫉妒、占有欲,像一把火,把自己烧燃。

    刚吃完饭,舒窈拎包要走。

    聂凛悄无声息地跟到玄关,趁她弯腰换鞋,紧着声儿说:“我送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舒窈拒绝干脆,“你带谁来,就送谁走。”

    聂凛无从分辨她这是吃醋还是单纯不喜欢许喃依,只想解释清楚:“人不是我带来的。”

    舒窈哦了声,不甚在意,“随你便吧。我有人来接。”

    说完,踩着高跟鞋,风情摇曳地走了。

    魏邵原的宾利车不能进大院,候在门口十五分钟,才见舒窈姗姗来迟。

    舒窈叩了叩车窗,笑着说:“对不住了魏总,让你久等。”

    魏邵原微微颔首,问:“你要怎么补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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