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香记(8)-《失重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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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凛的笑意很淡,还有模有样地抬手看了看时间,“晚上我没空。”
舒窈云里雾里,说得她好像对他不依不舍似的。
就这样,她和聂凛吃中饭。用餐近尾声时,聂凛又佯装无意地提及,“前两天听六六说,最近有一部电影还不错。”
舒窈:“是《指间月光》吗?”
聂凛:“对,这片子是六六一朋友投资的,演员比较靠谱。”
舒窈知道,这些天网上对这部电影的赞誉声不小,她顺着话,自然而然地问:“你想看吗?”
聂凛接话道:“既然你邀请了,那就一块儿看吧。”
舒窈:“……”
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就这样,她又和聂凛稀里糊涂地看了一场电影。
散场后,舒窈真情实感地为影片落了一地眼泪。她当即搜索片中那位叫黎枝的演员,结果信息寥寥无几。
聂凛递过纸巾,“擦擦眼泪。”
舒窈掩了掩眼角,“太悲情了。”
聂凛漫不经心地附和,“还行吧,没我惨。”
舒窈:“……”
二分自嘲三分阴阳怪气五分指桑骂槐是怎么回事?
自此,一路无言。
回去换聂凛开车,他身高体长,塞进小polo里实属勉强。先到军区招待所,聂凛把车停稳。
默契使然,两人沉默,谁都没有动作。舒窈觉得会有事情发生,未知的、崭新的审判在悄然酝酿。她莫名心慌,下意识地想逃。
手刚搭上车把,聂凛沉着声音:“舒窈。”
舒窈肩膀一颤,指尖微抖。
聂凛说:“今天这样‘在一起’,你喜欢吗?我给你的时间够不够,空间够不够?没有让你感觉到压力吧?你若觉得不好,请诚实告诉我,我下次再改,好不好?”
明明是顶天立地的男人,语气却如此小心翼翼。他像一个亦步亦趋的孩童,胆怯、失措,唯恐被遗弃。
舒窈心里又酸又痛,这是聂凛啊!
是出入生死、流血不流泪的聂凛啊!
是待她好、二十几年如一日的凛哥哥啊!
自己干的那叫什么混蛋事,生生把一个男人逼成了这样!
舒窈跳出自我,重新审视自己,然后,想狠狠甩从前的舒窈两巴掌。
她没说一句话,推门下车。
聂凛心里亮起的那盏萤火之光,骤然熄灭。
舒窈绕到驾驶门,屈起手指,叩了叩车窗玻璃。
聂凛滑下车窗,不明所以。
下一秒,舒窈抓着他的衣领,低下头,柔软的唇便送来了一个温婉绵长的吻。
然后,一切都失控了。
聂凛拉着她的手,沉默往招待所去,起先脚步如常,越接近电梯,步伐便不由自主地乱了节奏。电梯里,舒窈急不可耐地扑上来,踮起脚,捧着男人的脸一顿乱亲。
聂凛尚且维持住理智,把人给拽严实了,哑着嗓子说:“有监控。”
舒窈不管不顾地环住他的腰,呜呜咽咽地像只小野兽。
进房间,两人终于无所顾忌地撕扯在了一起。
聂凛手到之处,是柔风细雨,他有点儿野蛮地往舒窈身上重重一拍,“小点声儿。”
舒窈沉浸男色不可自拔,手指掐了掐他腹肌,呜呜呜地感慨:“凛哥哥,你是什么神仙男人啊!!”
聂凛浑身一紧。
去他妈的神仙,神仙能有他快乐?!
二十八年的所愿所求,在这一刻,与梦想的距离终于为负。
舒窈皱眉,咬紧他的肩膀。
平心而论,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,情致所动,早已做出最诚实的回应。每一个细胞、每一寸皮肤、每一次呼吸,都被这把火给烧沸腾了。
舒窈从紧张,到投入,最后享受快乐。
她如春生的藤,缠绵悱恻地绕在聂凛身上。
她大胆、纵情、开心全写在了脸上。
聂凛被她裹住,身上的钢筋铁甲,被暖水浇灌、熔炼,成了抓心挠肺的绕指柔。舒窈上了瘾,一遍一遍地喊他,“凛哥哥。”
聂凛在这三个字中缴械投降。
夜黑绵长,情意更长。
聂凛与舒窈胡作非为一整晚,终见天光。是扒筋抽骨一般的累与疼,也是金身重塑一般的升腾与圆满。
最后的最后,聂凛在她耳边低声:“小舒,我们重新开始吧。”
不被相识多年的枷锁束缚,不被童言无忌的“婚约”桎梏,我们重新开始——
一个男人,热恋一个女人,仅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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