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谋划-《科举后,我靠种田平步青云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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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男人默默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母亲说的对,他该成亲了。

    想到母亲,男人心中吃紧:不知望京情势如何?李达暂时不敢动父亲,母亲却不同,还有兄长……

    炕尾的矮几上放着茶壶茶碗,宁钰点燃火折子,倒了碗凉开水,摸出一个冷馒头,摆在适才她躺的位置,脱鞋上炕把男人扶起来靠在墙上。

    男人一手拿馒头,一手端水碗,慢条斯理吃起来。

    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线,宁钰看男人分明饿到坐也坐不稳,吃东西却极斯文,抬手间贵气逼人,仪态比徐宁钰在望京见到的那些天潢贵胄还端方优雅。

    “我瞧你不像江湖人,怎么会引来那么多江湖杀手?”宁钰凑近了低声问。

    男人正在喝水,没想到娘气书生突然又把嘴唇靠近他耳边说悄悄话,喉头一痒,入口的水险些喷回碗里,可良好的涵养告诉他必须忍住。

    水在嘴里打了两个旋儿后,男人咬牙吞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不对,老汉和老妇人是江湖中人,那些刺客倒未必,听说上流的勋戚权贵们多多少少有豢养暗探或私兵——”

    宁钰把火折子吹亮了些,往男人脸上照了照。

    “可否说说,你和死掉那个,是兄弟,还是正主和替身,或者两个都是替身?你们被袭杀,是为家产,爵位,还是……天下?”

    宁钰拉长尾音,慢吞吞,一字一句吐出“天下”两个字。

    这人身上异乎常人的威压,矜贵优雅、利落强势,唯有泼天的富贵权势才能浸淫出来。

    男人仿佛没听见般,不紧不慢吃东西,无论宁钰说什么,一概不给反馈。

    “……其他的可以不说,好歹告诉我你叫什么,总不能‘喂喂喂’的喊吧?”什么也问不出来,宁钰不得已把要求降到最低。

    “要不这样,我先自报家门,我叫徐澜君,左边壮叔,右边知意知满,该你了。”

    诚意满满,但凡懂点礼仪的也该回话了,可等了半天,男人还是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宁钰以为男人不会再开口,悻悻退开,火折子快熄了也懒得吹。

    心想明天一脱困,立马让这人滚蛋。

    “子州。”男人咽下最后一口馒头,将水碗搁到炕上,把宁钰拉近,附耳说道。

    清水滋润过嗓子,发出沉沉的低音,宛如天外唱响的苍古梵音,让人不自觉心生向往。

    宁钰咽了下口水,回神,不禁失笑:食不言。

    原来如此……

    宁钰呼呼两下把火折子吹亮了,“姓?”

    “宴。”

    “燕?”黑暗中,宁钰眉头一皱,大大的眼睛眯起。

    “海清河晏之宴,宴子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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