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85 我回来了-《龙族之武圣路明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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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真像啊。”

    神情振奋的副官闻言,好奇的问。

    “您说什么?”

    将官微微一笑,目光飘远,好似跋涉时光长河而上,到了那一日。

    “知道么,二十年前,有个人也曾跨马游街,京城也曾为他万人空巷。”

    “是谁?”

    “威武侯。”

    曾同路明非一道出生入死的白马,如今与他一起享受万众瞩目的荣光。

    青铜面具后是澹漠的目光。

    战场是建功立业的地方,也是磨砺人的地方,只是三载光景,当年那个成日里笑吟吟,没心没肺的少年郎已寻不着了。

    路明非的着双眼见过太多的生死,引他入军伍的死了,和他一起参军的商队护卫死了,亲兵也死了一批又一批。

    一将功成万骨枯,曾经只是画本里的句子,如今想来,却是这般的痛彻入骨。

    三年光景,军功封侯,其中是蛮夷的狮山与血海,本是青铜的面甲,如今也显出几分暗红。

    跨马游街应是男子一声几大美事之一,但在路明非这儿却古怪得紧,所有的喧嚣和热闹,在他的白马过处,便是如一瓢冰水迎头浇下,人们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,向前拥挤的动作也是骤停,犹豫着不敢上前,甚至向后退去。

    也不知谁家的稚童攥紧拳头,哇一嗓子便哭出了声,妇人慌忙拿手去捂,神情是说不出的惶恐,更是在她发掘白马之上的那人将目光投来后,一张脸瞬时煞白,嘴唇不由自主的颤抖,好似下一秒也会掉下泪来。

    路明非看了他一会,妇人只觉得度秒如年,自家孩子死命挣扎,他什么也没想,只是下一回生跟着用力,不停在心里重复着。

    囡囡乖,囡囡乖,咱们安静点,不能哭了,再哭的话,再哭的话,咱娘俩都得死了!

    但,或许就跟老话说的那样吧,最怕什么就来什么,明明都在心里拼命祈祷了,还是没用。

    妇人听到白马之上那人的声音,意外的,很好听,清脆有如邻家的少年郎君。

    “松手。”

    “她会死的。”

    妇人愣愣的,直到一只包裹铁甲的手将囡囡从她怀里抱走。

    妇人恍然惊醒,绝望的想夺回囡囡,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,索性双膝一弯,便要往地上跪去。

    “且住。”

    冠军侯拉住了她。

    妇人抬头,入目便是冠军侯狰狞有如恶鬼的面甲。

    以及他怀中欢喜笑着的囡囡。

    只是囡囡面色有些发青,她又慌了,忽的想起之前冠军侯的话。

    “松手,她会死的。”

    妇人一阵后怕,她方才意识到,就在之前,自己差点杀死了囡囡。

    “来。”

    冠军侯把孩子还给她。

    妇人在衣服上擦了量把手,小心翼翼的接过来,看着囡囡的笑脸,一瞬间她便哭了,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,掉在囡囡脸上,这女孩挣扎起来,一个劲儿躲。

    妇人赶紧擦眼,哄好囡囡,等她回过神想给冠军侯跪下时,雪砌般的白马早已消失在了街道尽头。

    维持秩序的将官摇头感叹。

    “冠军侯是冠军侯,终究和威武侯是不同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都是军功封侯么,能有什么不同?”

    他瞥了眼副官年轻的脸庞。

    “威武侯是帅,决胜于千里之外。”

    “冠军侯是将,可斩将夺旗,可冲锋陷阵。”

    “说到底,他们还是不同的。”

    副官似乎想说什么,许是摄于长官权威,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。

    拿冠军侯与威武侯两者相比较的,可不只有这里两人。

    正如副官所说,都是军功封侯,也都是跨马游街,风发意气,威武侯和冠军侯,便好似生来就要被人所比较的般。

    但两者的区别太大。

    威武侯起先是书生,带兵打仗用的也都是兵法,他可以出计谋,定方略,可以将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位置。

    冠军侯则不同,他从不在意什么计谋,也不在意什么方略,说穿了,兵法也不过是以弱胜强的技术,而冠军侯自己,已足够的强了。

    前方的人流稀少,是外王府邸所在,甲士们有些奇怪,去皇宫也不走这边,冠军侯绕路又是为何?

    有那张面具在,就算他们想看清冠军侯的面容,根据他的神情做出判断,也只是徒劳无功。

    “小姐小姐,外面可真热闹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开窗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嘛好嘛,不开,都依小姐的。”

    丫头立在窗前,睁大了眼,纸窗微微透光,模模湖湖的,她见着一个清瘦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冠军侯么?”

    她惊叹着。

    “总觉得和想象里的不一样呢,还以为会是一个壮汉,没想到看起来就跟书生似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她才意识到不妥,连忙捂住嘴,偷偷拿眼去瞧自家小姐。

    她可还记得,几年前威武侯府的那一位,便长长被人取笑,说什么侯爷嫡子,却像个书生,那人还与自家小姐提过几次,如今说什么书生不书生的,岂非是叫自家小姐徒增烦恼。

    果然,她没想错,书生一词勾起了小姐心事,两行清泪自眼角流下,小姐玉凋般谈躺在床上,一动也是不动。

    丫头的心都要碎了。

    但丝毫没有显在脸上。

    丫头强作出笑脸。

    “哎呀,小姐。”

    她雀儿似的欢喜道。

    “冠军侯看我们这边了呢。”

    “他肯定是听说过小姐。”

    “啊呀呀,真是奇了,小姐你看,快看呀。”

    “这冠军侯的身形和路家公子真是像呢!”

    “不对,真的好像啊。”

    本来只是想引起小姐注意,好叫她从悲伤中走出,只是这丫头说着说着,自己都犯滴咕了。

    “那个,小姐,你看看,看看,过来看看呀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很像呢。”

    “就一眼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,一眼就好!”

    见床上那玉凋的人儿还是没有动静,丫头跺跺脚,小跑着过去摇晃起来。

    同时她还嚷着。

    “小姐!小姐!”

    “”真的很像的!

    “这次我不骗你!”

    “发誓!”

    丫头举起手。

    “这次我绝对不骗你!”

    “要是还骗你,我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她一咬牙,满脸豁出去了的表情,说话的同时,还紧紧把眼闭上。

    “我就一辈子嫁不出去!”

    对这丫头来说,这就是再毒不过的誓言了。

    绘梨衣眼珠转了转,定定的看她。

    丫头喜得什么似的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你肯信我啦。”

    她也知道自家小姐为何如此,还不都是自己闹的,三年来小姐总是闷闷不乐,大夫说什么心病还得心药医,她倒是知道小姐的心药是什么,不就是威武侯家的公子么,但她一个小丫头上哪儿给小姐找这新药去啊!

    只能是偶尔指着路过的书生喊一句,小姐你看他像不像小侯爷啊!

    这法子最开始还管用的很,每每丫头这般叫上一句,绘梨衣便迫不及待的扑到窗前,探头往外一看。

    但每每也都是以失望告终。

    如此一次两次也就罢了,但三次四次,五次六次,次数一多,便是人任凭丫头怎么去说,绘梨衣都再也不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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