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章 天师符箓-《大明测字天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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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天师出手了!台下已经被晒得昏昏沉沉的百姓们顿时来了精神!

    就连打心眼里不相信道门祈雨能成功的文官们,也一起抬起头来,看着张天师一步一步地走上法坛。

    张天师毕竟是符箓宗的,呼风唤雨,招雷引电,驱鬼除邪,本就是他的道法本宗。

    其他真人虽然也应该有道法,但在祈雨这件事儿上,他理应是成功率最高的那个。

    徐阶心里其实多少也有点狐疑,这个张天师,不会真的能把雨求下来吧?如果那样……也挺好。

    徐阶不是严嵩,更不是严世藩。他不是疯狂恶毒之人,只是个极度聪明的利己主义者。因此他的设计,永远在对自己有利的同时,也兼顾自己的身份。

    他率百官逼迫嘉靖和萧风公开祈雨,就是设计好了的,不管结果如何,他都不会有什么损失。

    祈雨不成功是理所当然的,好处也很明显,万岁对道门失望,回归读书人的怀抱,自己为天下读书人代言,大获全胜。

    万一,只是万一中的万一,赶上天真的下雨了,那又如何?自己身为首辅,率领朝廷百官祈雨成功,自己仍然是大功一件!

    所以徐阶对张天师有没有真本事这事儿并不太在乎,不管有没有,都不影响自己的计划,只是他也是人,也有好奇心。

    他也希望能亲自验证,万岁这么聪明的人,如此崇信道门,道门传承几千年,究竟是一群骗子,还是真有通天道术!

    张天师表面看起来很踏实,其实心里慌得一批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坎上一样,砰砰地跳动。

    走上法坛,他向下看了一眼,还有点睡眼惺忪的马云腾,以及在香炉阴凉里坐着的谷虚子,都抬头在看着自己,显然有所期待。

    张天师面无表情,拿起桃木剑,拿起朱砂笔,在旁边准备好的符纸上笔走龙蛇,瞬间一道风符写完!

    挑剑,蘸白磷符水,快速抡剑,白磷和空气摩擦剧烈发热,符纸嗖的一声烧成飞灰。

    作为符箓宗天师真人,他的做法动作最标准最美观,围观百姓希望大增,纷纷欢呼起来。

    张天师等候了片刻,期待着奇迹的发生。可没有,倒是感觉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风吹过脸颊,可自己的头发都一点没动啊!

    这大概是太着急上火,脸太热了,引起了脸周围的空气对流。张天师知道再等也无用,咬牙提笔写了第二道符——雷符。

    挑剑,蘸水,抡剑,烧灰,熟练的一套完成。若是以往,自己带着的徒弟就会望天上弹射一个霹雳弹,晴天霹雳一下。

    可今天他谁也没带,因此这道雷符结束后,并没有晴天霹雳。他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了一声响,很小,但他怀疑是围观群众中谁放了个响屁。

    第三道电符烧完后,张天师抬头看了看天,晴空万里,阳光刺眼,就是有电他也看不见啊。

    最后,张天师把心一横,写了雨符,挑在剑上烧完。然后抬头看向天空。

    百姓,百官,嘉靖,都抬起头来,看向天空,期待值直接拉满了。

    许久许久,阳光似乎没那么强烈了,但也可能是众人看久了,眼睛被阳光刺得不那么敏感了,阳光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。

    足足期待了半个时辰,什么都没有发生。张天师苦笑着扔下桃木剑,失魂落魄地走下法坛来,就像千年道门随着他走下神坛一般。

    在他身后,一滴孤零零的水点落在了法坛上。

    没人知道这是不是雨水,即使是,这一滴雨水也救不了谁,只能当作是上天为道术衰落流下的一滴泪。

    百姓们的脸色无比难看,有人往前涌,被禁军拦住了,还有很多人已经哭了起来,那是巨大的希望幻灭后的痛苦与失望。

    嘉靖的脸色也很不好看,但总算有了萧风之前的心理建设,他还是勉强点头。

    “真人们都辛苦了,朕,不怪罪,让他们回馆休息吧,等待朝廷后命……”

    徐阶忽然道:“万岁,五大真人三个上台了,火玄真人的丹鼎术与祈雨相克,可文玄真人还未上台呢。

    就算没希望,也得走个过场啊,否则百姓一直认为文玄真人是道门第一人,会觉得朝廷心不够诚,虎头蛇尾呀!”

    高拱立刻上前一步:“臣附议!”

    张居正张张嘴,却没说话。但他身后的众位文官都已经跟上高拱的脚步,上前拱手。

    “臣等附议!”

    嘉靖的脸色很不好看,但他也知道徐阶再一次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,自己就算想保护师弟,现在也不能闭着眼睛吹黑哨了。

    嘉靖看了一眼萧风的背影,他正在扶起一个被往前涌的人群挤到在地,嚎啕大哭的男孩。

    男孩大概八九岁,哭得那叫一个伤心,让萧风不得不担心他是不是被踩断了不止一根骨头。

    “你哪里受伤了吗?你这么小的个子,不该往前挤的。”

    男孩擦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,悲痛地哭着:“没有,我没有受伤。”

    萧风不解:“那你哭得这么伤心,却是为何?”

    男孩张开手,给萧风看。萧风仔细看了半天,上面除了一点轻微的擦伤之外,并没有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“你手里什么都没有啊?”

    “我手里原来攥着一个宝贝的!现在被他们一挤,摔倒了,摔掉了呀!”

    萧风无奈地拍拍他身上的土:“什么宝贝,这圈子里没人进来过,只要是掉在这里了,肯定丢不了的。”

    男孩比画着:“这么大,黑黑的,圆圆的,像泥的,又像铁的,很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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