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回禀陛下。”商容恭敬回道:“女娲娘娘并非是我大商祖先神,而是至高无上的圣人!这座神庙也是新近方才建成,恰逢女娲娘娘诞辰,还请陛下前去降香,以表达我人族的崇敬之情,也好让娘娘庇护我大商。” 帝辛皱着眉头看向比干,询问道:“王叔觉得如何?” 他登基时间不长,遇事不决之时,还是会习惯性地询问这位托孤大臣的意见。 听到帝辛问话,比干也不敢怠慢,连忙上前恭声道:“臣听闻那女娲娘娘乃是先天大神,曾捏土造人,炼石补天,为我人族之圣母,于我人族恩德如海。 大王若是能得女娲娘娘赐福,大商必然四时康泰,国祚绵长! 此乃福国庇民之德,陛下理当前去降香。” 帝辛闻言点了点头,笑道:“果然还是王叔学问渊博,知晓这么多上古异闻。既然女娲娘娘乃是我人族之圣母,那自当前去降香。” 说到这里,他转头看向商容,正色道:“此事便交由爱卿负责。另外再传令黄飞虎,令他暂且退兵,不必返回朝歌,就驻守在东南一带,严防临涣关叛军进犯!” 商容连忙拜道:“谨遵大王之命!” 帝辛站起身来,袖袍一甩道:“孤乏了,退朝吧!” 说罢,他便转身大步朝后殿走去。 一众文武重臣全都下拜:“恭送大王!” …… 三月十五,人族口口相传的女娲圣诞之日。 这一日清晨,太阳才刚刚升起,朝歌城内便已经家家焚香设火,户户结彩铺毡。 一来是庆贺女娲圣诞,二来也是因为君王出行而准备的礼仪。 当然,这并非是百姓们自发的行为。 帝辛用过早餐之后,又焚香沐浴,然后才登上銮舆朝着城外而去。 他的王驾在三千精锐将士以及一众文武大臣的护卫陪同下,浩浩荡荡地来到娲皇庙。 此刻,这座娲皇庙早已经被侍卫围得水泄不通,很多大臣都挤不进去里面,只能在外面焦急上火地等候。 帝辛走下宝辇,在一众侍卫大臣们簇拥下进入庙宇,来到供奉着女娲神像的正殿之中。 这座大殿修建的极为宽敞明亮,大殿之中只供奉了女娲一人的神像,除了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侍女雕像外,再无别的神像。 祭祀的礼仪很繁琐。 不过商容都已经把一切准备妥当,帝辛只需按照提示照做即可。 即便如此,等焚香祈祷等一整套的礼仪完成时,太阳也已经开始偏西了。 好在帝辛年富力强,精力旺盛,倒是一点不觉得累,反而还来了兴趣,也没有急着回宫,就在这庙宇之内闲逛起来。 可怜商容年老体衰,一套仪式下来累得够呛,却还得耐着性子,拖着疲惫的身体陪在帝辛身边,一起在这娲皇庙中游览。 逛了一圈后,帝辛又回到了正殿之中,望着那女娲娘娘的神像,忽然哈哈大笑道:“来人,取笔墨来!” 一众文武百官面面相觑,有些不明所以。 不过大王下令,即便他们不明白也没人敢不遵从。 很快便有人端着一个托盘快步跑来,托盘上放着一支狼毫和一方磨好的砚台,同时还有着一卷洁白的丝绢。 帝辛二话不说,直接拿起狼毫,在砚台中吸满了墨汁。 一旁的侍从连忙将那丝绢展开铺好。 然而帝辛拿着狼毫却是看也不看那丝绢,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大殿中的女娲神像。 看到他这幅模样,王叔比干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不安之感,连忙出声劝道:“大王,行香已毕,您该回宫了。” “不急不急。”帝辛笑着摆了摆手,“今日难得兴起,待孤提诗一首。” 说罢,帝辛拿起吸满墨汁的狼毫,抬眼望着大殿中的女娲神像,目光竟是越发的迷离,好像已经神游物外了一般。 比干心中的不安之感更甚,皱眉上前两步,沉声道:“大王!该回宫了!” “莫催,莫催,孤已经想好了!” 帝辛似是从梦中醒来,大笑着走到墙边,大笔挥就,毫无迟滞地做诗一首: 凤鸾宝帐景非常,尽是泥金巧样妆。 曲曲远山飞翠色;翩翩舞袖映霞裳。 梨花带雨争娇艳;芍药笼烟骋媚妆。 但得妖娆能举动,取回长乐侍君王。 这首诗只写了开头,在场的一众大臣便全都脸上大变,纷纷叫道:“大王不可!万万不可啊!” 只是帝辛却对一众大臣的劝阻置若罔闻,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样,哪怕王叔比干上前去拉他,也被其轻轻一甩便带飞了出去。 帝辛幼时便能力敌虎豹,托梁换柱,一身神力极为惊人,根本不是比干这么一个文臣能够拉得动的。 直到一口气将那首艳诗写完,帝辛方才将手中的狼毫一扔,哈哈大笑道:“诸位爱卿看孤这首诗如何?” 比干黑着脸,沉声道:“启禀大王,此诗有亵渎神圣之意,毫无虔诚,只会获罪于神圣,还请大王让人洗去墨迹,然后再行香祈请,求娘娘宽恕!” 帝辛闻言不悦地道:“孤只是赞美娘娘的美貌,如何就成了亵渎之言?” 他转头看向宰相商容,沉声问道:“爱卿你来说,孤这诗就成了亵渎之言?” 商容脸上闪过一抹迟疑之色,最终还是肃然道:“大王您本意虽是赞美娘娘,但老臣觉得女娲娘娘乃是先天大神,只怕未必能理解您诗中之意……” 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,恭声道:“若是娘娘她误会了陛下您的意思,只怕会降下无边怒火! 大王您来拈香礼拜,乃是为了祈求福德,使万民乐业,雨顺风调,兵火宁息,何必在这件事节外生枝呢?” “哼,连你也觉得孤错了?” 帝辛冷哼一声,将袖袍一甩,直接转身朝外面走去。 很显然,接连被比干和商容驳了面子,他已经是不悦到了极点。 在场的一众文武大臣面面相觑,脸上难掩惊惶之色。 商容叹息一声,也顾不得其他,连忙追了出去。 比干也想跟上,但想起墙上的诗,便又停了下来,连忙唤来侍卫去打水来把那首艳诗给清洗掉。 可是那墙上的诗句乃是帝辛亲笔御书,众侍卫哪里敢动手? 比干见状只得自己亲自动手,挽起袖子将那艳诗给洗掉。 至于此举会不会得罪帝辛,他已经不在乎了。 他虽是一介凡人,但却也与朝中不少能人异士相交甚笃,对于常人难以想象的仙神之事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。 他很清楚女娲娘娘那是洪荒天地间有数的圣人。 因此他才同意商容的建议,来此给女娲娘娘上香,希望能够以大商举国供奉,来求得女娲娘娘的庇护。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自家大王就如同迷了心窍一般,竟是不顾他的劝阻题了一首艳诗。 虽然这首诗已经被他清洗了,但那位娘娘可是圣人啊,谁知道她是不是早已经感应到了有人对她不敬?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