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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宅中的画像,供奉的人不姓“岳”,却姓卫……这件事若让外人知道了,恐怕会嘲笑、编排他们岳家的是非了。
“这姓卫的武者,并非是外人,而是咱们的舅祖。他是静安夫人的义兄。”
岳昌忠指了一下左边妇人的画像,语气沉重道。
“义兄?”岳子光不由惊讶,仅一个义兄称呼,可无法让岳家子嗣世代供奉这姓卫的武者画像。
――静安夫人,是祖先“岳景”发妻的封号。其为四品夫人。
一旁的岳昌忠看出了儿子岳子光的心思,他随即开口,讲出了祖先“岳景”当年的故事。
“民间流传的和《氏族志》上记载的故事并不真切,当年咱们的先祖……出身可不是衙门小吏,而是衙门跑腿的小厮,一个编外人员。”
“但自从娶了静安夫人后,攀上了他义兄这枝高枝,这才有幸被任命了军中什长,而后趁着天下大乱,一步步做大。”
岳昌忠毫不避讳的讲起祖先之前的过往。
在他看来,这没什么不好开口的地方。若岳家忘记当年泥腿子的出身,忘记恩德,那么岳家迟早要遭大祸,万劫不复。
作为岳家的掌门人,他最怕后代子孙认为一切荣华富贵,都是自己应得的,自己是天生富贵。
“这间院子,曾是静安夫人和其义兄义嫂的旧居,先祖念情,于是将其认作了咱们岳家的祖宅,然后一直保存了下来。”
“两百多年来,从不间断修缮。”
岳昌忠轻叹一声。
站在一旁、遮掩踪迹的卫图,听到此话后,不由有些惊愕。
他倒是不曾想,自己当年随手给彩霞做的安排,竟然成了岳景发家的第一桶金,而且其做大后,还不忘昔日的提携之恩。
“伶俐之人,未必不忠厚。”卫图暗忖,认为还是彩霞会识人,挑了一个好夫君。
“不过,这张画像不能留了。”
就在这时,岳昌忠忽然开口,说了这一句话。
“爹,怎么了?”
岳子光不解。
适才,他爹岳昌忠还在讲卫图这位静安夫人的义兄,给他们岳家的帮助,让他不要忘记昔日的恩德,但此刻,却说‘这幅画不能留’了?
实在太过突兀了。
“为父近日在神京得到消息,天女派这数十年来,一直在通缉一个名为卫图的修士。”
“静安夫人的义兄,与此人的姓名相同,故乡又一样。若是让天女派和朝廷知道此事,岳家……恐怕要有大祸。”
岳昌忠一脸肃然。
“会不会……”岳子光挑眉,猜测画像上的卫图和天女派通缉的卫图,有可能是同一人。
虽然他理智认为,这种可能性不大,不可能这么巧合,但他直觉……两个“卫图”可能是同一人。
毕竟故乡相同,而又撞名的大人物,几率很小。
卫姓,又不是青木县大姓。
“大概率是同一个人。”岳昌忠郑重点头,认可了岳子光的猜测。
“若是不同人,以咱们岳家在朝中的资历,保留此画像,不过是一件易事。但偏偏,这是同一人。”
岳昌忠一脸愁容。
若换做是几十年前,郑国仍被正道所统治,他要是得知自己家族和这位能被天女派通缉的大修有一定的瓜葛,估计都会高兴的睡不着。
然而,时移世易。
现在是魔修统治了郑国。
岳家再留卫图画像,恐怕不仅不会招福,还会招到无妄之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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