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. 敢染 小爷我体貌端庄无婚配,落座京北……-《敢染[婚恋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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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这个世界上,父母本来应该是最无条件爱她的人,可她却是一个如此不讨自己母亲喜欢的孩子,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。

    然后程见烟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学校附近,正巧碰到从网吧里跑出来的季匪。

    他和傅厦站在一起抽烟,隔着一条街的距离,她看着少年修长的身影笔挺,有些长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拂在额面。

    碎发下的鼻梁高挺,侧脸线条精致的宛若雕刻。

    程见烟忘了离开,怔怔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像是察觉到自己这道不加掩饰的目光,季匪也扭过了头,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然后他琥珀色的瞳孔一顿,竟然和旁边的傅厦打了个招呼后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。

    程见烟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是什么情况,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想走。

    她这个时候和季匪已经算得上‘朋友’了,她不想让朋友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程见烟。”但少年个高腿长,很快就追上了她。

    “你跑什么?”季匪皱眉看他,少年说话时的哈气在冷空气里形成白烟,带着微微的香草气息,看着就冷。

    季匪垂眸,看着程见烟的短发乱糟糟的,厚重黑框眼镜后的瞳孔看不分明,但有些微黑的脸……好像肿了一块?

    而且大冬天穿了件卫衣就跑出来,怎么看怎么奇怪。

    “程见烟。”少年眉目一沉,谨慎地问:“你不会挨打了吧?”

    既然被追上,继续掩耳盗铃的跑也没什么意义了。

    程见烟站在原地,答非所问。

    “季匪,我想要一件棉袄。”她声音一直在颤:“你能给我一件棉袄吗?”

    季匪怔住。

    这是他和程见烟认识一年多以来,看到过她最脆弱的一次。

    少女一向平静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,一直在颤抖。

    而且最重要的是,程见烟一向是个很‘泾渭分明’的性格,平日里他们互相带个早餐她都会把钱给他,又怎么会直接说让自己给她一件棉袄?

    女孩儿口中的‘棉袄’,真的单单是因为冷所指的一件外套么?

    但季匪来不及思考那么多,第一反应就是脱下身上的羽绒服裹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程见烟终于抬头看他。

    镜片背后本来麻木的双眸带了一丝疑惑:“你真的肯给我?”

    男生的羽绒服很保暖,裹在身上足以抵挡住所有寒风。

    很大很阔,她穿着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。

    “啊,你穿着吧,我又不冷。”季匪耸了耸肩,无所谓的说:“而且我马上要打车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程见烟抿了抿唇,冻得发白的纤细骨节有些留恋的拽着羽绒服拉链片刻,又脱下来还给他。

    “我不要这个。”女孩儿有些固执的摇了摇头:“季匪,这不是我要的棉袄。”

    “程见烟。”季匪皱眉:“你在说什么啊?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,但我不要。”

    她也没勇气穿着一个男生的外套回家,被房青看见,又要麻烦了。

    程见烟说完,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
    等后来回到家里脑子清醒过来,她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算是有些冒昧的拒绝了季匪的好意。

    神神叨叨的,少年应该觉得很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但程见烟说了一句实话。

    她一直很冷,很想要一件棉袄,但不是裹在身上的,而是裹在心里的。

    只是没想到,后来季匪真的送了她一只‘棉袄’。

    他说这是他捡来的一只猫,需要一个主人的陪伴和照顾。

    可流浪猫哪有品种猫的?还是个小加菲。

    程见烟又开心又头疼。

    开心的是她终于也可以被一个东西,哪怕是一只猫全身心的需要了,头疼的是她该怎么才能让房青允许她养猫。

    毕竟女人是有严重洁癖的。

    但是在季匪面前,程见烟没有表现出来头疼的一面。

    她是真的开心,被镜片刻意挡住的双眼都弯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谢谢,季匪,真的谢谢。”她细长的手轻轻揉着小奶猫的后颈,两个人就蹲在学校无人的后操场里,低声交谈:“我很喜欢她。”

    季匪看着她细细白白和脸截然不同的手的颜色,想了想故意逗她。

    “行啊。”少年痞痞的笑:“你怎么谢我?”

    “唔,”女孩儿认真的思考着:“请你吃饭?”

    “不如换个方式。”少年俊气的长眉微微一挑:“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故意扮丑?”

    “……没有。”程见烟低头,硬着头皮说:“我本来就不好看。”

    “同桌,撒谎可不像三好学生。”

    “季匪。”程见烟抬眸,有些哀求的看着他:“你别告诉别人,好吗?”

    她已经习惯戴着厚厚的假面,用平凡的样子示人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,真的很害怕变成焦点。

    这是房青从小灌输给她的道理——你必须平凡,就算本身不平凡,也要掩饰成平平无奇的样子。

    自从之前不小心被季匪撞见过一次真实的模样,程见烟心里就一直很不安。

    当时男生怎么说的来着?

    对,季匪同意了帮她掩饰,不告诉任何人,但是他说……

    “我不能当那个稍微特殊一点的…朋友么?”少年顿了一下,还是好奇:“我想知道原因。”

    程见烟不说话,用沉默回应。

    季匪有点失望,只当自己在她心里确实不是特殊的。

    但他不知道,其实程见烟自己也不知道原因,从来都是房青逼迫她做所有事的。

    不仅要扮丑,房青还很讨厌她和男生有什么不必要的交集。

    所以从小到大,程见烟除了必要的交流以外,都是避开异性走的。

    季匪算是其中的一个意外。

    因为她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,被他身上那股子野蛮生长的痞劲儿感染……

    就好像看到季匪,程见烟才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。

    而不是像她这样,做一个循规蹈矩的‘机器人’。

    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,季匪的一举一动永远出人意料。

    就像他今天的四个字:跟我结婚。

    记忆里棉袄毛茸茸的触感和现实渐渐重叠,程见烟无意识的撸着猫,直到被包里的手机铃声唤回了神。

    她垂眸看向屏幕,‘季匪’两个字显得格外刺眼。

    程见烟深吸一口气,硬着头皮接起来:“喂?”

    “程见烟,我想知道我哪里比不上那个什么苏轩了。”男人的声音难得很冰冷,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愤怒:“你宁愿和他结婚都不选我?”

    “……季匪。”她艰难的解释,声音发涩:“这是两码事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是两码事?”季匪嗤笑:“因为你觉得你和他有感情基础,和我没有么?”

    程见烟不说话。

    实际上,真实情况和季匪说的恰恰相反。

    正是因为她和苏轩没有感情,他看中了自己的脸,工作,也知道她不爱他。

    所以自己才可以和他结婚,各取所需。

    程见烟了解自己是个没办法给予对方情感回应的人,所以她也很有自知之明,只想要一个为了结婚而结婚的婚姻。

    但是季匪……怎么就这么能捣乱呢?

    他和苏轩是不一样的呀。

    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和苏轩互相利用,却没办法去利用季匪来摆脱自己的原生家庭。

    只是程见烟的沉默,在季匪看来就等于认同他的话。

    “你们有个屁的感情基础。”他冷笑:“你等着,我过去一趟。”

    说完,就干脆利落地把电话挂了。

    只留着程见烟面对手机里‘嘟嘟’的忙音发愣。

    季匪说他要过来?过来找自己?

    的确,第一次重新见面时,他是知道自己住在九中的教师职工楼的。

    程见烟忍不住的站了起来,在并不算大的客厅里团团转的走。

    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季匪,紧张的心情无处抒发,几乎焦虑到咬手指。

    但半个小时后,手机还是催命似的响了。

    程见烟的身体像是被手机铃声电到一样,僵硬的站在原地不肯去接。

    然后,季匪又发来了短信,是从语气中就能看出来的强硬——

    [我在宿舍楼下,你如果不下来,我就上去找。]

    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,敲门,这种事他是能做得出来的。

    程见烟头皮发麻,没办法的下了楼。

    职工楼的院外一目了然,季匪那辆线条流畅的宾利很显眼。

    她走过去,隔着窗户都能感觉到男人散发身上散发的气场——是很明显的不开心。

    像是生气了的藏獒。

    季匪见到她,没说话,只是下车走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,用沉默示意她上车。

    有点惊讶于他即便生气也很绅士的举动,程见烟微微一怔,走了上去。

    她身上的宽松短袖拉住车门,微微抬手的时候向上窜,露出一截蚂蚁腰,光洁白皙。

    季匪眼睛里的情绪忽然就带了几分缓和。

    他折回驾驶座,等关上门,就从车中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扔到程见烟。

    带着情绪的,但动作依然很轻。

    程见烟一愣: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房产证。”季匪面无表情道:“同桌,你有必要知道一下我的身家财产。”

    “小爷我体貌端庄无婚配,落座京北十套房。”他‘哼’的一声笑了:“怎么就不合格了?怎么就比不上你那前未婚夫了?”:,,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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